叔父赞赏地看着他道:“文儿读书多,确实有这回事,大灾之后容易出现大疫,前两日朝廷已经派了军队到北山县,苍蝇都不允许飞出来,哪知道我们京城出了这个事,真是急死人”。
一文急道:“那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这个流感控制不住的话,这些老百姓会不会被咔嚓”说完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父亲和叔父默契道:“你认为呢,难道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母亲更是吓得说不出声。
一芳听了也是心惊,一个普通感冒而已,居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刚才借口说上厕所,在门外一边偷听他们谈话一边把师哥那本《大医金诚方剂》翻到第二页再确认了一番,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迹:荆防败毒散适用于外感风寒,荆芥10g、防风10g……柴胡6g,适用于外感风寒、湿邪入侵,恶寒发热、全身酸痛、无汗……、苔白脉浮,这和父亲说的症候一模一样,她此时内心激动不已,心道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骗自己,这个方剂在唐朝都没见过,自己大大咧咧说出来,父亲和叔父肯定是不敢让自己用的,她正在下决心,不说保住金家的荣华富贵,想想那些可怜的老百姓,自己作为医生也应该赌一把这个方剂的真假,心道师哥,你要是骗了我,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你那什么失忆症我也不管了,这个方剂要是真的的话,让我们金家度过危机,能救万千百姓的话,我以身相许都愿意。
一芳正准备进去,父亲和叔父已经出来。
父亲见一芳在门口,停下来对着金一文叮嘱道:“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到处跑”。
一芳问道:“叔父,您说的城南菜市场还有流感病人吗”。
叔父道:“嗯,那里现在有上百个人已经确诊,另外还有几百人是京城户口有发烧感冒的病人,都隔离起来了”。
母亲追出来道:“你们也要小心啊”。
一芳鼓足勇气道:“叔父、父亲我有办法”。
父亲和叔父也不搭理她,继续往外走。
一芳急急地跟出去道:“父亲、叔父,我真的有办法,让我一起去”。
父亲严肃道:“芳儿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还一起去,绝对不行”。
母亲见女儿要跟出去,急得要死,立即拉住她道:“你个野丫头,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能救,那还要你父亲和叔父干啥,你去当太医首府算了”话到嘴边,感觉不对劲。
父亲瞪了她一眼,心道自己是太医二把手,弟弟是首府,你这样说,是要自己下不了台。
叔父此时满脑壳都是流感,根本没注意,继续往前走。
一芳见他们走远,嘟哝道:“至少让我试一下吧”
一文安慰妹妹道:“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义,至少可以尝试下嘛,退一万步讲,也要听一听你怎么救嘛,妹妹,你说说,这太医府一二把手,故步自封到了如此地步,怎么能治病救人”。
母亲上前同时拉住儿子道:“你少说两句,那可是你的父亲,亲父亲,你们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至到第二日上午,父亲耸拉着脑袋回府。
显然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身心俱疲。
目光呆滞地端起母亲给的茶,喝了一口道:“哎,金家是要败在我们手上了”。
母亲诧异道:“咋了,别想多了,你是太累了,等下吃点饭,好好休息下”。
父亲把头一仰道:“弟弟金双今晨已经被停职打入大牢了,说他办事不力,昨夜北山县病人死了十几个,这里面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以前我们太医府以为那些老弱病残孕抵抗力低一些,招架不住,现在有年轻人死了,这就捅了个大窟窿,说明这次流感已经无法控制了,现在朝野上下一片指责,全把责任指向我们太医府”。
母亲自己端起一杯茶,听他如此说,杯子都有些发抖。
一芳兄妹也刚好到门口,听到了父亲的话,都吓得不轻。
母亲急道:“那你…你,圣上是个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说什么态度,我是下一个,圣上给我一星期,让我想办法,我的一条腿已经迈进大牢了,我生死无所谓,只是担心你们怎么办”。
母亲哽咽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