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药粉,简单的包扎了过后,杨玉婉又递给了杜君一个小瓷瓶。
“内服的,回头你记得吃,千万别忘了。”
虽然不一定用的上,但杜君还是郑重接过,顺手塞到腰带里,毕竟这是闺蜜的一份心意。
收拾完毕,心态各不相同的四人再次回到了人群中,这时,两辆牛车上已经躺上了人,黄老爷子也被安置其中。
“东家,这块儿弄的都差不多了,您是不是……”
该回去了!
童四叔欲言又止,但话他不敢说。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杜君的脾气他十分清楚,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会变的又硬又倔,十头牛都难拉回。
今夜又是大火,又是埋伏的很明显触及到了杜君的底线,所以他才百般纠结,万般无奈,小心翼翼,就怕杜君犯了犟脾气要一跟到底,甚至他都想好了,不就是去育童院么,他去不就得了,总不能每次遇到点啥事都叫东家冲到第一线,那还要他这个管家有个屁用啊。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
杜君扯了扯嘴角,“四叔,你先带人回去,剩余的人跟我走,然后多带点绳子,牛车也得多跑几趟。”
得!
听完安排,童四叔又蔫了。
东家主意太正,他这个管家当的果然是没什么用,就跟酒楼里跑堂的似的。
怨念冲天,但该干的活还得接着干。
一小会儿,两辆牛车带着重伤员和一群被绳索捆绑起来的暴民慢悠悠撤走了。
杜君这边只留下十三四个,其中包括杨玉婉以及死活要留下来的赵妍,意外的是赵金赵银俩兄弟也主动申请留下,对此,杜君也没刁难,只是出发前特意跟所有人嘱托一句,那边也有尸首,希望各位到时候别吐的一塌糊涂就行。
话不多说,兵分领路,很快,杜君就带着这批娃娃兵们来到了最初遭到埋伏的地方。
田野里寂静如初,只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几道压抑不住的呻吟,若不是见到掉在地上却仍然顽强燃烧的零星火把,和寒风拂面是带来的丝丝血腥之气,任谁也想不出这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杀,肃穆,事关生死,一瞬间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按计划行事,所有人不得轻易离开”,进去之前,杜君不放心,特意又强调了一遍。
随着脚步的踏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具或真或假的“尸首”,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震惊,心慌,各种反应不一而足,甚至看见被拍碎了头颅脑花四溅而引发的一大片呕吐之声,杜君都仿佛没有听见,仍然带领着众人接着前行。
首次被伏击的地方,杜君把它称之为第一战场,或死或伤或被迷倒的人加在一起至少有六七十人,而眼前这些明显不够,应该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转了一圈后,杜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要么是听到了第二战场失利的消息,仓促逃走;要么就是贼人不死,躲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实际上,她更倾向于第二条。
贱女人,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多了!
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有无数个脚印的所谓李姓男子若是知道杜君此时所念,一定会这么说。
“姐,那边我好像看见有个人动了一下。”
赵妍吐的小脸发白,但还是倔强的跟在杜君身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杜君嗯了一声,摆摆手,小队里立刻冲出了三个人,胡彪带队,猫着腰一点点的移动过去。
不一会儿,像拖死狗一般,李姓男子被拽了出来,然后直接扔到了伤患暴民那一堆,引起哎呦一片。
“东家,要不然派兄弟们四处看看吧”,做完手里的事,胡彪皱着眉头向杜君建议道。
看来他也察觉到一些异常了,杜君想了一下,道:“这样,咱们先看看那几个醒着的知不知道情况,然后再说。”
没反对也没当场应承,胡彪并不意外,在遭遇过伏击的情况下,任何谨慎都是正常的。
“大姐”,待胡彪领着人走后,赵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她一直想问但不敢问的问题,“死了这么多人,姐夫又不在,你会不会有事?”
同样竖起耳朵的还有赵金赵银两兄弟。
“呵呵,傻丫头,想的还挺多”,杜君会心一笑,亲昵的摸了摸赵妍的脑袋瓜,“你姐我读过大夏律法的,这些人埋伏于此,目的不纯,所以农场的人才予以还击,至于是死是残,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罪有应得,律法上无法认定我有罪,所以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呼!
听到这话,赵妍仿佛卸掉了心中巨石,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
“那么大姐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埋伏在这个地方?还有,他们是真的想杀人么?还是说,咱们农场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私密,会不会被下江湖追杀令啊?”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还江湖追杀令,谁跟你说的?杜君好笑的看着赵妍,甚是无语。
这时,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赵金赵银兄弟俩也插话进来。
“大堂姐,我倒是觉得今晚的事情是有预谋的。你前脚刚走,后脚农场里就有人放礼花,我觉得是有人通风报信。”
“还有,还有,农场好几处地方都被人放了火,虽然不大,但是肯定是想阻止我们派人跟你联系才放的。”
“还有这事?”适才跟童四叔见面,大家都各忙各的,童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