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你今天是摆明了要袒护这三个人,是么?”杜君眉毛一挑,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职责所在,还望弟妹多多包涵”,李捕头皮笑肉不笑的抱了抱拳,随后侧过脸颊对其背后的手下喊道,“张虎、赵龙,带人犯回府。”
“是”,两名捕快爽利的应了一声,笑嘻嘻地从腰间拿出绳索直奔杜君而来。
“且慢!”杜君一边向二人举手示意,一边直盯着李捕头的双眸,沉声问道,“李捕头,我不明白您口中说的人犯指的是谁?”
李捕头呲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其用心险恶,“按大夏律,自然是当众斗殴的双方,难不成....弟妹连这个都不知道?”
杜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若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李捕头的用心,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名女子,当众被五花大绑的带走,就是放在现代,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恐怕会名声尽毁,甚至连累家人,而李捕头作为一土生土长的大夏人,难道会不懂?
再者说,处理当众斗殴厮打这种小事,需要带回衙门,这篇鬼话杜君一个字都不信。她家里就坐镇着安县的另一名捕头,安会不知宋江遇到这类事情的处理方法,多半是不痛不痒的各打五十大板,着实过分的,亦不过私下里协商赔点银子了事,否则县令大人一天不用做别的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把他搞死。
所以,今儿李捕头上来不管不顾的就预备拿人,里面肯定存有猫腻,最大的可能就是利用杜君的身份对宋江进行折辱,至于斗殴缘由,呵呵~~重要吗?重要的是她这个人。
电光火石间看透了李捕头的企图,杜君自然不会让其拿捏住,冰冷的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捕快,同时手臂一挥,指向一个旁边的小铺子,“李捕头,能否借步说话。”
“弟妹,事无不可对人言,有话就在这儿说罢”,李捕头怀中抱着腰刀轻轻摇了摇头,眼底蔑视一闪而过,再一次拒绝了杜君的提议。
“你确定在这儿说?”杜君冷笑道,“东升巷,百年桂花树.....”
“弟妹这边请”,没等杜君说完,李捕头原本笃定的脸色倏地一变,急忙出言打断,并且手臂一抬,给了杜君一个隐晦的眼神。
杜君也没打算在这块难为他,她的目的稳住局面,而不是逼得李捕头狗急跳墙。
二人进了铺子,打发了周边人,酝酿良久,李捕头才不甘不愿的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你知道多少?”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多少?”杜君立定身子,不答反问,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捕头,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这个李捕头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一肚子花花心思,明明人已过中年,孙子辈都有好几个了,居然还偷偷摸摸在东升巷养了一个年纪比自家女儿还小的外室,并生了一个儿子。
这事被宋江偶然发现后,当成笑话讲给杜君听过,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不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面对杜君的挑衅,李捕头的眼神像淬了毒,与杜君对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
他不确定杜君究竟知道了解多少内情,是捕风捉影还是真的煞有其事,倘若前者还好说,但若是后者呢,他半辈子累计的名声将轰然坍塌,又有何颜面面对家人的指责,邻里的鄙视,还有养外室的银子从何而出,一桩桩一件件,李捕头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一片......
细思极恐啊,所以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但是就这样轻易放过杜君,李捕头又心有不甘,于是心情烦躁的他黑着脸再次出言警告杜君:“不管你知道多少,为兄好心奉劝你一句,识相的最好还是把话烂在肚子里,以免祸从口出!至于当街斗殴,念及宋老弟的面子,为兄也不多与你计较,只需你乖乖地随我回县衙,届时是非曲折由大人秉公处理即可,为兄保证不多说一个字,你看可好?”
可好!?
好你奶奶个腿!
好处都是你家的,姑奶奶依旧县衙一日游,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哦!区别也有,那就是不给她五花大绑了。
可那有卵用?
“李越君,男,四十二岁,家住桂花巷倒数第三家,家中奉养六旬寡母,娶妻何氏,育有三儿一女,如今孙辈六人,不知弟妹说的可对?”
“你调查我?”闻言李越君勃然大怒,看向杜君的眼神不仅淬着毒,还带上了刀。
“千万别那么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而已,算不上什么调查”,杜君对李捕头的眼神视而不见,摇了摇食指,冷笑道,“不过,若李捕头执意为难小女子,小女子过后也少不得要反击一二,否则也太对不起今日李捕头的一番苦心了吧。”
“你敢!?”李越君怒气上涌,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咬着后槽牙,站起身来,“祸不及妻儿,你若对我做法心存不满,理应报仇找我便是,何必牵连无辜?”
“有什么不敢的?真真的好笑,你都准备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了,难道我还得委屈求全不成?正好现在也没旁人,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话撂这儿,小女子吃米吃肉就是吃不得亏,你若是胆敢把我拉到衙门,我保证过了今日,即便是用钱砸人,一命换一命,小女子也把你的那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人畜皆无,而且,我还有句话,就你们衙门里的这些捕快,不是我小瞧了他们,只要我计划周详,行事缜密,我敢保证你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