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会隐藏还是自己身在局中,眼瞎心盲,看不清其真面目!?
突如其来的念头涌上心头,让杜君忍不住重新打量眼前这个身形纤弱的少女。
这个苏如云,之前几次三番的出现在她面前,间或送个荷包帕子,说些感激的活,嘘寒问暖,对此她也并不介意,换个角度想,倘若她落难到这份田地,寄人篱下,估计也会卖乖讨巧,免得惹主家生气。
但是,不知为何,相对于小莲和满仓,同样被她所救,这个苏如云,她总是亲近不起来,尤其是苏如云屡次旁敲侧击的问及农场些许私密,更令杜君心生反感。
怎么说呢?
别扭,十分的别扭!
搞得杜君有时候恨不得避的远远的。
不就是救个人么?
怎么弄到最后自己里外不是人,在自家地头还得避着人?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眼前这副“母女亲热如一家”,倒是给了杜君一迎头棒喝,令杜君清醒过来。
她特么就是不会装!
而且装也装不像!
性格使然,改变不了,想通了这点,杜君对苏如云亦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语气淡淡的,“苏姑娘,记得之前曾跟你说过,除了住处和食堂,其余地方是不允许随意乱走的,如今你这是明知故犯亦或者是对我所言不满?”
正跟郑氏亲热“互诉衷肠”的苏如云忽然身上一冷,挣扎着甩开郑氏的手,戚戚然站起身来。
轻轻一拂,“君姐所言甚是,是奴家逾越了。”
既不辩解亦不反驳,正面应对。
与此同时,听到此言的郑氏依着靠背,勃然大怒,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怒道:“君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怪你娘我么?是我让如云过来陪我的,要怪就怪我,跟如云无关!”
对此,杜君充耳不闻,目光仍然放在苏如云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请苏姑娘谨言慎行,不要做出让他人误会之事,令自己及周边的人为难。”
“是,君姐”,苏如云再次拂身,“奴家这就归去,只不过....今日之错,出在奴家身上,还望君姐莫要为难郑婶,她不过是心有郁结,想找个人解闷罢了。”
苏如云咬着红唇,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罢,起身缓缓向屋门走去。
“如云,你别走!”
见此情景,郑氏也不再佯装体弱,倏地从床榻上跳下来,紧走两步,一把拉扯住苏如云,掩于身后,对杜君怒目而斥,“我是你娘,你们姐妹事多,没时间陪我,让如云陪我有什么错?用的着这般喊打喊杀难为一个姑娘家么?若是你不希望我待在这儿,我走!我马上走!去跟你爹作伴,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惹人厌!”
“娘,你非要在外人前跟我相争么?”杜君蹙了蹙眉,一抹说不清楚的烦躁聚在心头。
“外人!?”
郑氏看了看杜君,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苏如云。
“如云姑娘,你在安县还没找到亲人,不如认我做干娘如何?那么,以后咱们娘俩说说话,就没人敢再随便说三道四的了吧?”
话虽然是面向苏如云而言,但字字如刀,打的是杜君的脸。
“郑婶,不行,这不行......”
苏如云似乎也没有想到郑氏会给她这样的一个“惊喜”,吓的她连忙摆手,语无伦次的说道。
“郑氏!你是不是疯了!”
杜君肺都要气炸了,真想那个锤子砸开郑氏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自己生的三个孩子都没心思管呢,还想再收个干闺女!?
谁给她这么大的一张脸!?
想收就收!张嘴就来!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女,就是这般说你亲娘的?连娘都不叫了是么?”郑氏指着杜君,脸色煞白,手指头都哆嗦了。
又不是耳朵聋了,装听不见呢!
杜君瞥了郑氏一眼,“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
随即一把推开郑氏,拽着苏如云,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不顾身后郑氏的哭喊,几个大步就出了院子,同时吩咐闻讯而来的满仓小莲,“拦住我娘,别让她出院子。”
哎!主子发话了,再难也得上!
满仓和小莲无奈地对视一眼,齐步上前。
“夫人,得罪了!”
一把一个拉着郑氏的胳膊,阻止着郑氏的脚步。
“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无视背后郑氏的怒火和咆哮,杜君身高臂长,力气极大,出了院子,拉着苏如云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苏如云挣扎不开,急的脸都白了,紧捯饬着脚步,连平时的自谦奴家都顾不上,连忙出言为自己辩解,“君姐,君姐,你听我说,我没有蛊惑郑婶,离间你们母女之间情分的心思,你误会我了......”
若是时光能倒流,她才不会招惹郑氏这个没脑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如云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亲近郑氏,为的也不过是曲线救国,跟杜君拉上关系,没想到,郑氏那个蠢货,让这一切盘算都落空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杜君那有那心思管苏如云是不是冤枉的,即便有,她也不在乎。
到了地方,停住脚步,转过身子,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如云,威胁道:“苏姑娘,有些话我就跟你挑明了说,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乖乖地待在你该待的地方,否者,我不介意让你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