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无不是之父母,即便娘做的再不好,你也不能...也不能...”赵妍唰的站立起来,紧抿双唇,手指着杜君颤声说道.
“不能怎样?”杜君指节轻敲着桌面,冷声反问,“继续说”
“那你也....不能不管她”,赵妍被杜君一激,红了眼眶,直接喊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秀和刘婶母女都被惊到了,在她们眼里,杜君表面强势但心地善良,不管是面对雇工还是仆役,皆和颜悦色,一视同仁,从没有呵斥打骂,更别提对她们一起从赵家村一起出来的几个人,更是照顾有加,冷不丁的听到赵妍这么说话,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杜君。
“大姐,二姐说的是真的么?你真不要娘了?”赵秀也站了起来,蹙着眉头问道。
她是杜君周边最活泼的一个,嘴巴甜,会来事,惯会察言观色,左右逢源,在问出问题的时候,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估计着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保不齐大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是在试探。
刘婶是个实在人,看着两姐妹对峙,忙跟在一旁跟着劝道:“君子,别怪婶子多嘴,这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是你和郑姐十多年没在一起的亲娘俩。再说了,母女那有隔夜仇,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即使再跟你娘怄气,也不能这么说话,等你娘回来,我帮你好好劝劝她,你也退一步,都是当娘的人了,性子别再跟以前一样,那么倔。”
对刘婶,杜君有一种特别的情愫在,这个自打她穿越而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女人,比郑氏那个原主的娘要聪慧很多,懂分寸,识礼数,兢兢业业,无条件的在她的背后支持她,信任她。
“刘婶”,面对这个女人的劝阻,杜君语气缓和了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当我喜欢时时掀开伤疤,露出鲜血直流的伤口?这不是没办法吗。”
转过头来,看向赵妍赵秀,“二妹,三妹,当着刘婶的面,我想问你们一句,当初咱们一起劝娘跟那个男人合离,离开赵家老宅的时候,是不是提出把赵刚也接出来?你们还记得娘当时怎么说的?”
赵秀看了一眼梗着脖子喘着粗气的赵妍,停顿了一下,半垂眼睑小声道:“我记得,当时娘并不同意,说赵刚是爹....那个男人的命根子,肯定不会让娘带出来。”
“好,有人记得就好”,杜君斜眤了赵妍一眼,“剩下的在座也都知道,娘担心赵刚在赵家吃不好,穿不暖,这几个月一直送吃的穿的,我杜君有一次阻止的没?没有吧,甚至那个拉车到赵家村的,还是我跟人家说,又给了钱,让他三天来一次,否则,你们当赵家村是个多热闹的地方,值得人家每三天过来一趟。”
赵秀惊讶的啊了一声,不光是她,若不是杜君主动爆出这个消息,估计在座的四人谁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
赵妍上眼皮一耷下眼皮,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所以,大姐你这是在邀功喽。”
杜君被气笑了,剜了赵妍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赵妍还有这功能,“那里是邀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也省的有人认为我冷心冷肺,毫无做人姐的资格。”
不软不硬的话怼的赵妍别过去了脸,脸颊微红,那是臊的。
刘婶一瞧杜君姐妹间那种剑拨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忙跳出来打着圆场,笑道:“我就说么,君子就是看着面上冷,实则心里热乎着呢。”
接下来又对着赵妍说道:“二丫头,刘婶子托大,说句你不爱听的。你们三姐妹多年不在一起,性子也是千差万别,难免会产生误会,但你要相信你大姐,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量,你先坐回去,听听你大姐怎么说。”
有了刘婶递过来的梯子,赵妍再不接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扭过身子,对刘婶敛身行礼,“谢刘婶教诲,赵妍受教了。”
“使不得,使不得”,刘婶笑着摆摆手,赵妍跟她闺女一般大,在她眼里跟自己孩子没太大区别,只是提点两句,省的赵妍一条路走到黑,伤了姐妹之间的情意。
小人精赵秀也蹿出来,嘻笑着拉着赵妍回到了座位上。
各自落座,杜君才接着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们几人都是从赵家村出来的,知根知底,相互之间也没有秘密可言,有话我就直说了。
刚才在你们回来之前,我把娘屋子里搜查了一遍,金银首饰全无,我想其中缘由,你们也能猜到,这就是我尽力阻止她回去的原因。
娘在农场里也有八个月了,再加上之前送给她的首饰,不多说,你们几人也能猜到大概能有多少银两。
而有了这些银子,赵家人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咱们这些人都是从穷日子过出来的,也都心里有数,但实际上呢,赵家人是怎么做的?
还在不断伸手讨要。
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是个再多的银钱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而娘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你们也清楚,说好听的,那是与人为善,恭敬守礼,说句不好听的,那是软弱可欺,几句好话就能哄骗了过去,对他感恩戴德,就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心里主意还正,听不得劝,那次合离,若非咱们三人苦劝,估计她是绝对不会应承的,也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反抗。”
杜君的语速很慢,抽丝剥茧的给四人分析解释。
“所以这次,我打算给娘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谁才是对她好的人,谁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