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待三年孝期一过,今年秋收后迎娶过门,不料…杜庄主在去年十月末,突然展现了她不凡的能力,发了一笔横财,至于横财来源,村子里传出各种谣言,在下也不好多加揣测,有兴致的人可自行了解。”
“随后杜庄主又结识了望江阁的原掌柜童天寿,借而和明远城的名门望族之首的余府达成了交易,一起兴办农场,众位可能还不知道,一个规模比安县大上数倍的农场正在明远筹建。”
这也是事实,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只要有心就能发现蛛丝马迹,杜君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个男子说了这么久,陈诉了她这大半年的所有过往,究竟最后到底要说什么?
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青衣男子暗中也观察到了杜君脸上的变化,眼神中暗藏一股杀机,阴阴一笑,心道,小丫头,别怪我心狠,只怪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如今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捧得越高,摔的越狠。
“安县能出现杜庄主这样的生意好手,说出来也是我们安县的福分,但是…...”
杜君精神一震,重点来了!
“杜庄主的为人,却也令在下瞠目结舌。”
这次,青衣男子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接着说道:“常言说得好,万善德为本,百行孝为先,千百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这句话亦令我等震耳发匮,孝都做不到的人,何以谈德?”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即便做的不合自己的心思,亦不能对父母心怀怨恨,更不能拳脚相加,而我们的杜庄主,竟然……竟然生生打断了亲爹的一条胳膊,并唆使强迫亲娘与亲爹合离,拐带两个未及笄的妹妹离家出走,是造成亲爹伤残,夫妻相隔,父女分离这桩人间惨剧的罪魁祸首!”
“嗡”的一下,围观的人群都要炸了,义愤填膺,群情激昂的开始声讨杜君。
“呸,这种不孝女,匡我们还以为她是好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要是我,老子生下来就给她掐死,省的霍霍人间。”
“要我说啊,那家爹娘对她还是挺好的,养儿不知父母恩,太丧良心了。”
“呸,她哪有什么良心,都叫狗吃了。”
…………
“小姐”,满仓急得都要哭了,别人不了解,她看的很清楚,小姐对太太那可以说是掏心掏肺的好,怎么到了那个男人的嘴里就成了大不孝。
至于小姐的亲爹,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小姐伤心的事,不是小姐的错,满仓毫无理由的坚信。
“别着急,继续往下看”,杜君嘴角微微上翘,一把摁住满仓,同时眼神扫了一眼吴天牛和黄小虎,示意其不要冲动。
若是青衣男子想用孝道来打倒她,那就太容易对付了。
不就是演戏来博取同情吗?演戏谁不会,太小儿科了。
但杜军观察男子神态,笃定这个人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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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青衣男子看似神态自若,但心里也在暗暗吃惊,这个女人太沉着了,甚至没有一丝发怒的迹象,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倚仗,能化解不成?
那就再下一剂猛药,看你如何应对。
清了清嗓子,青衣男子打开纸扇再次开口说道:“杜庄主的孝道不堪入目,只是其人品低劣的一小部分。”
“在下在调查过程中,还有一些疑惑一直未曾解开。”
“据村里的老人讲,杜庄主下生时也很平常,没有天降祥瑞之类的奇异景象,这些年平淡无奇,恪守本份,从不做出格之事,只是近一年内像换了个人一般,脾气暴躁,嚣张跋扈,不仅退了亲事,开办农场,还养殖了多种我们安县本不存在的牲畜。”
“试问,杜庄主的银钱就从何而来?”
“也许有人会提醒,她与明远的余府存有合作关系,是余府给予的银钱。但是,据我所知,余府并没有提供哪怕一两银子。”
“再比如说,杜庄主大着肚子嫁给了我们县衙的宋捕头,而宋捕头的家境,相信在场的很多人都了解,并不足以支持杜庄主的农场。”
“但是,我等在与村里的老人聊天过程中,还发现一个鲜为人知,并极少被人关注的细节,杜庄主的养父杜志远,曾在金国呆过十七年,一直给金国人伺候牛羊这些牲畜。”
“所以在这里,我们需要杜庄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养的这些牲畜又是从何而来?”
一环套一环,层层推进,直接把银钱、牲畜、金国和杜君用串在一起,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而引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上,那就是内奸!
推翻前朝统治,建立大夏的近二百年,两国之间的纷争就从未停息过,金国地广人稀,一片广袤的草原,典型的游牧民族,逐水而安,不事生产,居无定所,倚仗骑术高明,和逞凶斗狠民族特性,时不时的越过边界,烧杀抢掠,令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光景不好的年份,草原上牧草不丰,这种情况更是司空见怪。
而大夏和金国的边防线,又拉的很长,不得已只能重兵布防几个重要的军事要地,确保领土不失,对于那些防守不到的地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金兵长驱直入。
所幸的是,金兵在抢到一定数量的财物后,就会返回茫茫草原,这么些年,虽然也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战斗,两国间就在这种匪夷所思的状态下“和平相处”。
只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