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大概的框架建立,每个人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杜君布置了最后的作业,三天内,各个部门上交一份部门计划书,仅限达州。
内容是近期到一年内的展望,还包括人员规划,定额,月钱等。
速度最快的后勤部,红榜很快就贴了出去。
本月十八,在农场举行第一届“巧手杯”制衣比赛。
此事一贴,一场始料未及的风暴,滚雪球般在安县县城和各个村镇迅速扩展开来。
“哎,你听说了么?兴旺农场的制衣比赛。”
“当然知道了,我都报名了,前二十名负责一年四季的衣服呢。”
…………
“哎,你听说没,县城边上的兴旺农场要招学徒啦。”
“我还不知道,有啥消息赶紧说说。”
…………
“啥,还要女学徒?为啥啊?”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包吃包住六年,还让读书识字,肯定想让女娃嫁到那个农场里呗!”
............
“就要十岁的男娃和女娃”
“这可怎么办呢,我家妮子正好十岁,可我这手艺不行,得了,我去找我表嫂,她手艺好,让她去参加,然后送我家妮去做学徒。”
…………
农场里。
“啪”的一声脆响,趴在桌子上假寐的黄小虎和两个师哥,吓的一哆嗦。
哭丧着抬起笑脸,“师父,你就饶了徒弟吧,真写不出来了……”
“别喊我师父,喊我部长,跟你们说几遍才能记住!”
黄天霸怀里抱着根竹鞭,斜着眼睛瞧了瞧徒弟们写的“鬼画符”。
丢人!
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都不忍直视。
三天期限一到,当天参加会议的各个部门,都上交了一份计划书,只有他的被驳回。
的确,跟别的部门相比,他薄薄两页,跟别人动辄十几页的计划书相比,差的太远。
这还是他想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痛定思痛,把它手下会写字的三个徒弟都就喊了过来,集众人长短,可是底子太薄,憋了两天,才写成这个奶奶样。
“去,把王先生的师弟喊过来,让他帮我们誊写一下,再润润色。”
“好嘞,师父……”
“嗯…!?”
“不,是部长,小的这就去,绑也给他绑过来。”说完,黄小虎撒丫子直奔门外。
这两天可把他憋坏了,让他拿笔写字,莫不如让他蹲一天马步呢。
而且,听师傅的话有话外的意思,东家准备在秋后给农场所有的人“补课”。
哎,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就没了。
算了,先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搬救兵吧。
看着徒弟仓茫逃窜的背影,黄天霸却笑了。
得亏离开明远,遇到了东家,这帮皮猴子,以后也有了好的归宿,不用干刀尖舔血的日子。
回头对那俩个徒弟喝道,“收拾一下,别坠了我们保安部的名声。”
呵呵,也不知东家脑袋是怎么想的?
“部长”,听着就那么舒坦!
…………
“哎,你们俩,挺胸抬头,腰杆给我直起来”
“收肚子,屁股也紧紧”
“哈哈……”
午时,鸡场和兔场相邻的小路上发出爽朗的嬉笑声。
“别嬉皮笑脸的,按大小姐说的,挺胸抬头,收腹提臀,让外人也看看,咱们农场的女人都精神着呢。”
“是,刘部长!”
…………
一时间,农场内外,街头巷尾,田间地头,妇人扎堆。
嘴里念着,心里想着的都是杜君的这次制衣比赛。
赞叹的,质疑的声音纷纷扰扰,但兴旺农场这块牌子,彻底在安县创出了名头。
回家时,周边的邻里也笑着跟杜君打招呼,完全不见了前些日子的冷言冷语。
而制衣比赛前期,最忙碌的是由吴瑜带头,赵丰、周致明、孙天成这些新面孔,组成的制衣大赛筹备小组。
选场地、制条幅、借桌椅、采买布料、联络杂技班子,还要接受报名,筛选,剃除手艺略差的妇人。
没办法,来报名的人太多了,加上前期已经报名的,五天之后,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人,而且越是临近比赛日期,远处报名的人越多。
杜君也闲不着,跟上班一样,完全扎根在农场,和四叔一起,整合调度,缺查补漏。
搬家的事情只能延后,幸好小莲在满仓的鼓动下,终于鼓起勇气踏出家门,每天去新宅院打扫,安置些简单的东西,也解决了杜君的后顾之忧。
“娘子,今天周县令还跟我提起你们农场,这次制衣大赛的事儿呢。”
宋江站在床头,帮杜君绞着湿辘辘的长发,一边说道
“哦,县令大人怎么说?”难得宋江主动帮忙,杜君一脸享受回应道。
“他说,你们农场这次大赛人员挺多,让我安排人手,维持一下,别出乱子。”
“倒是让县令大人费心了。”
杜君沉吟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周县令倒是个好官,就不知道他的家人……品行如何?”
“那我倒是不了解,夫人都在内宅,我一个外人接触不到。”
宋江随口接道,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就跟说起旁的没关系的人一样。
是我想多了?还是这个傻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杜君暗自猜测。
宋江也暗自松了口气,周小姐召见杜君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