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继续道:“唬就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唬是唬吓的意思。这些庸医面对看病的人往往不分疾病大小,都会不急不忙,或捋捋胡子,或唉声叹气,看病的人见此怕都会焦急。一焦急就上了这些庸医的当,自然会更加破费。如果是小病,那庸医手到擒来,你会觉得他医术精湛。如果是大病,他一句病入膏肓,恕无能为力,你尽管无可奈何也会觉得他有几分本事。”
若说第一法摆架子常见,那这吓唬人的本事在行医大夫身上更是十个占了九个,众人纷纷点头。这后生虽然年纪尚幼,但说的话在理。而胡大夫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好钻入进去,他刚才不正是唉声叹气说白玉京的眼疾棘手吗?虽然这是事实,但除了胡大夫自己心里清楚,来这看病的人不清楚呀。
一些慕名来看病的人望着胡大夫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人莫不是一个大庸医?
白玉京又接着说了剩下的三个法子,骂就是说那些庸医治不好病时就会询问缘由,一般会问是否在他治病的过程中或者之前有没有服用其他大夫开的药方。如果有,那就狠狠大骂,这病治不好明显是前面庸医开错了方子。
吹就是吹嘘自己给某些在朝大员地方名人看过病,治疗过什么顽疾。
“最后就是推,大家看病的时候那些庸医经常会说,若病发之时或许还能救治一二。可惜病情拖得太久,实在是无能为力。”
“说的好!”白玉京话才说完,那少年突然大赞一声。胡大夫见此,不由说道:“建元,你和李师傅说声,胡某最近身心疲乏,暂时回乡下修养几天。”说完,拂袖而去。
那俊俏的黄衣青年见此连忙拦向前去:“胡大夫,胡大夫,你这是干嘛呢?那都是些小儿之言,你不必过多理会。”胡大夫哪里听得进去,他被白玉京那么一说,不是庸医也成庸医了,径直离去。
“胡大夫,胡大夫……”其他看病的人看着胡大夫要走,也焦急了。虽然白玉京说的似乎有理,但胡大夫走了谁来给他们瞧病呀。那胡大夫心中愤恨难平,哪有心情搭理这些人,眨眼间就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黄衣青年轻叹一口气:“建元,你不在后院好好看书,又跑大堂来干什么?”叱喝了那少年一声,又朝那稚童说道:“建木,赶紧和你二哥回去。”说完,朝白玉京和丁茂春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庞鹿门,这位公子好精湛的真气,庞某佩服。不过,胡大夫也没有诓骗二位,公子这眼疾确实棘手,怕只有恩师能治。二位不如告知在下住处,等恩师回来,庞某为二位引荐。”
这人说话很是客气,白玉京也不好再出言挤兑,便道了一声谢。让丁茂春告知了住处,这才离去。
出了东壁堂,丁茂春笑道:“还是公子能说会道,让丁某一人来,怕怎么也见不到那李时珍。”说完,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恶了那胡大夫,那李时珍会不会怪罪我们。”
“这世上庸医最是害人,那胡大夫虽然不一定是庸医,但其手段又与庸医无异。若李时珍因那胡大夫而怪罪我们二人,怕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这等人哪有什么医术能治好我眼睛。”
白玉京说到这却是想起了和老和尚在塞外行医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庸医,只靠记了些医书治病。来到大漠后竟把羊山刺当成了羊刺,这两者虽然只差一个字,但羊山刺乃是杀虫之物,而羊刺才是治腹泻之物。所以不仅没有治疗好病人的腹泻,甚至差点让那病人中毒。不得不说,庸医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