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看见陆千舟低着头翻着着笔记本从电梯里出来，头也不抬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元叹了一口气，眼看着目不斜视的陆千舟径直进了副总裁办公室。
连一个往总裁办公室的眼神也没有。
小秘书感觉到气氛渐渐凝重，小心翼翼地开口，“程助理，我是想问你这样行吗？”
托盘里有四种时下最流行的小点心，配上了一杯酸甜可口的百香果蜂蜜水。
很有食欲。
程元捏了捏眉心，心里盘算着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接收到的冷意。
“就这样吧，还不错，端进去就出来。”
但愿吴世琛不要问。
小秘书毫不知情地点点头，挺胸抬头地端着托盘，得到吴世琛允许后进了办公室。
“琛总，点心和果汁放茶几上了。”
吴世琛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点心，微微颔首。
小秘书暗自吐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
吴世琛手肘撑在桌子上，食指捏着下巴，黑瞳看着屏幕上已经没有陆千舟身影的电梯，疑惑道。
“有人找我？”
小秘书紧紧抿着嘴唇，皱起眉头，想起刚刚看到的陆千舟，“除了陆总监上来，其他没有人。”
“陆总监？”
“嗯，陆总监拿着笔记本去了谦总办公室。”
“好，出刚刚关上门，吴世琛就将手中的文件夹重重合上，签字笔也扔进笔筒里。
裹满情绪的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点心和果汁，他揉了揉眉心。
所以她不是专门上来找他的。
他倒是自作多情了一回。
目光再度回到监控屏幕上时，吴世琛想起陆千舟那个偷笑的动作脸色突然变差。
程元等在门外，一见小秘书出来，赶紧把她叫到秘书室里，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待了这么久才出来？”
小秘书一脸懵·逼地抬眸看着程元，怯懦懦地反问，“程助理，三分钟不到我就出来了也算待得久吗？”
程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没有说什么吧？”
小秘书摇头，“没有，就琛总问了个问题。”
程元隐隐有种被坑了的预感，头皮微微发麻，“什么问题。”
“琛总的原话是：有人找我？”
程元左手扶额，右手挥了挥，示意小秘书可以去忙她的工作了。
小秘书懵懂的表情看得他火上头顶，他敢肯定不出一分钟，他就要被召唤。
果不其然，内线电话紧接着响起，传来吴世琛毫无感情的声音。
“程元，进来。”
放下听筒，程元双手合十替自己祈祷。
吴世琛一直以来性子都偏冷淡，除了对吴老爷子和吴奶奶还算亲近，还有对每次和吴奶奶通电话时最后接电话的陆千舟有奶凶奶凶的情绪以外，似乎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向来善于隐藏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的吴世琛最近像换了个内核，一天情绪变换十分流畅。
似乎确定了和千舟小姐的订婚关系以后，他家小少爷就跟个情绪化的少女似的，随时都能生气。
他生气不要钱，但是要命啊。
程元手搭上门把手，回头朝副总裁办公室看了一眼，三秒后回过头，眯着眼拧动门把手。
千舟小姐突然出现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不太可能了，他就听天由命吧。
“琛总。”
“半分钟。”吴世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几步的距离你用了半分钟，程助理是换了办公室吗？”
程元站在那里，心里咯噔一声。
他家小少爷居然和他说这么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