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江的话有威胁的意味。而林晚则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妈妈,指的是孙芳,而不是已经死在所有人心里的方穆清。
林晚哑然失笑,眼中满是冷光:“你以为,我是为了孙芳怀孕的事情回来的?”
林从江望着林晚,惊觉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个就知道哭的小女孩,长大成为一个会叫人胆寒的人了。
很厉梓晟一样让人看一眼,就不敢轻易招惹。
不,她还是林家最不起眼的那个女儿。林从江极力说服自己,说:“难道不是吗?还没有把怀孕的消息穿出去,你就已经回来了,看来你对家里的监控很深啊。”
毕竟林家如果把一个别人的孩子当成宝宠着养大,再让他继承家业,最后被发现,就是很大的事情了。
林从江冷嘲热讽地口吻,叫人听了极不舒服,林晚觉得莫名很好笑,前倾着身子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定要监视着林家?”
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只有心中怀有害怕跟心虚的人,才会对别人有这样的揣测。
林从江被林晚问得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只听林晚继续说。
“我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大可以当我这个女儿不存在,我只是在林氏集团打工的一个陌生人,而我也不会再当你是爸爸,反正你们一家其乐融融,我这人也不喜欢自讨没趣,不会打扰你们的。”
林晚对孙芳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来历,以及他们是怎么让林从江接受这个孩子的,林晚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管她的事。
“你这个逆女!”林从江被林晚的话气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在他看来,就算他不管林晚不宠着林晚,她也不能主动抛弃他这个父亲。
无情无义的人,总是自以为别人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
林晚面无表情地一哂:“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反正这么多年,从吃喝用度到所谓地父亲责任,你从来
都没有做到过。对吗,林总?我毕竟是你的女儿,什么都是随你的,你绝情我绝义,都是一样的基因。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心生怨恨,因为憎恨一个不重要的人,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凭什么狼心狗肺的做事,还巴巴地希望别人对他抱大腿。痴人说梦。
“你滚,给我滚出去!”林从江大怒,一甩手扫掉了桌面上的东西。
林晚反应很快,往旁边一躲,碎掉的陶瓷杯伴着小半杯的水,浸湿了深色的地毯,留下更深的颜色。
“不急,我说完就走。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问你,厉氏的事情,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林晚昂起下巴,优美的线条像一件艺术品。
原来是这件事,林从江眼睛里充满了奇怪的光芒,阴狠道:“你对厉家的事情,怎么会那么伤心?难道厉梓晟对你真的那么好吗?”
林从江嘲讽无比。厉梓晟跟于歆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不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可林从江打心眼里觉得,那就是真的。
这世界上哪里没有不偷腥的猫。
他就知道,厉梓晟对林晚不是那么真心。不拥有真爱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心一意的爱呢?
“这你管不着,你只需要说,厉家的事情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林晚木着脸,执意要一个答案。
林从江像是拿到了一张筹码,双手交握在胸前,笑道:“有关系,可能也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商场上厮混多年的人,且不论能力如何手腕强不强,都会变成一个老狐狸,至少林从江就是林晚认识的第一个老狐狸,亲眼见过他如何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也见识过他对别人不手下留情。
无疑,林从江的言传身教是真的糟糕透顶了。
林晚并没有求他的打算,缓缓抬眼看向他,“我知道了。”
语罢,林晚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个地方,求她留下来,她都不愿意多呼吸这里
的空气一秒。
什么?她知道了什么?林从江突然有一种被看破的慌张,急急叫林晚:“你知道什么了,给我回来说清楚。”
是命令式的口吻。林晚鄙夷一笑,她最满意厉梓晟的地方,不是契约的各个细节都写得明明白白,也不是他多有能力,而是他在林晚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表示一定会把林晚的户口从林家弄出来。
没有了限制,才能无所顾忌地做事情。
厉梓晟就算是半个草包,他也是很有灵性的草包吧。
林晚可以不用顾及林从江的命令,就算是在林氏集团工作,也可以随时离开。
林晚刚刚走到楼梯拐角,正好一截的楼梯,遮住了她的身影,正好可以听到孙芳跟林媚在说话,没有听到林然的声音,似乎是不在这里了。
“我为什么还不能出去,我忍不住了。”孙芳的声音十分憋屈,想来是真的受不了了。
林媚十分有耐心地劝慰她:“只是十个月而已为什么忍不了,要有点耐心。”
“可是林晚又回来了,她现在就不知道在书房里跟你爸爸说我的什么坏话,如果你爸爸听进去了,又把我关起来怎么办,那样的生活我再也不想尝试。”孙芳极为恐惧地说道,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走路的声音,应该是她站了起来。
林晚嗤笑起来,孙芳可能有被害妄想症,动不动就觉得有人要害她,如果某件事情扯上林晚两个字,她会更加神经质起来。
林媚或许也觉得很无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