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哥哥。”
小姑娘已经跑到了程砚面前，他一低头便看到她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额头上细密的汗。
程砚退了一步。
小姑娘也很识相地不再上前，扒拉了下头发，站在原地。
程砚皱着眉打量着她。
少女穿着件洗到皱巴的旧t恤和黑裤子，衣服有些大，带着明显的不合身。
也越发让她看起来瘦巴巴的，浑身透着一股营养不良的感觉。
唯一能看的，就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明明程砚哥哥几个字，喊得那么动听，可是此刻等人到了面前，他才发现，这个小丫头，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阴沉沉地看着他，完全没有热情。
程砚刚下去的恼怒，不知怎么，又唰一下冒出了头。
“你是那谁？”
他皱着眉头，嫌弃得很。
小姑娘跟照片上差别不太大，除了看上去精神好一点，相对地没那么邋遢了。
“顾遥，我叫顾遥......”
顾遥被他打量着，本想笑一下，已示亲近。
鉴于原身的面瘫，顾遥只能努力咧嘴，露出大白牙。
在程砚的视角里，就像是一只生气的京巴狗，在冲他拼命龇牙。
怪里怪气的。
程砚皱眉，但他不想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毕竟刚才不管是不是巧合，她确实都喊醒了他。
不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在镜头前，会不会暴露自己丧失理智，彻底失控的那一面。
顾遥努力地龇完牙后，又一秒钟恢复到了面无表情。
“我们快点回家吧。”
说罢，她上前，将程砚的箱子提起就走。
因为山路坑坑洼洼，坡上坡下的，几乎没法拉着箱子走。
顾遥也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才会下意识这么做。
然而，程砚几乎是她拉过箱子的瞬间，脱口而出道：“别碰！”
声音透着几分气急败坏。
顾遥愣了下，提着箱子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少年。
对方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夺过箱子，满脸烦躁：
“我让你动我东西了吗？弄脏了怎么办？”
毫不客气，句句话都扎心的很。
他边说边掏出手帕，极快地擦拭着顾遥方才握住的地方，像是那里有多么恶心的脏污存在。
看着小反派头顶好感度，从0变成负数-10...顾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孩子......真特么难搞。
因为脸上没有表情，镜头里的顾遥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呆愣在原地，显得茫然又无措。
弹幕又一瞬间变得激烈起来：
“太过分了吧，小妹妹只是想帮他哎！”
“小孩子本来就脆弱敏感，小妹妹得多伤心啊......真的对某位一生黑！”
“天呐，这么对个小姑娘，妹妹别哭啊！”
摄像也立刻把镜头怼向了顾遥，想看看她的反应。
顾遥面无表情地走向程砚，然后在箱子旁边蹲下，看他拿着手帕一顿猛擦。
少年抬眼看到她，有些不耐烦地道：“又想干嘛？”
眼看着好感度变成了-15，顾遥默默握了握拳头。
007在她耳畔幽幽地道：“爸爸，你要相信你的人格魅力......”
顾遥松开了手，看着少年越来越不耐烦的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