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不觉又是深秋,凉风萧瑟,落红满地,天色晦暗难明,只有几片残叶还孤零零的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深夜,连府,本来寂静的夜晚,却因一阵急促的咳声,变得喧闹起来。
“公子,您感觉如何了?”
连清珏卧房内,门窗紧闭,灯影憧憧,两个火盆烧的噼啪作响。而床榻之上,连清珏盖着被子,一只胳膊支起身子,咳的浑身颤抖,宛若枝头摇摇欲坠的残叶。
“我……咳咳咳……没……咳咳……事……咳咳咳咳……”
连清珏努力平复着喉间的不适,可不过短短三个字,硬是因为止不住的咳嗽而说的只零破碎。
“公子,您忍一忍,属下这就去找灵雎给您熬药。”
看着自家公子咳成这样,范遥急得也顾不得穿上外衣,转身便出了房间往后面小姐的园子跑去。
……
“哥,你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连清婼闻讯而来,当她看到哥哥咳的快要喘不过气的样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没……咳咳……没事……咳咳咳……”
连清珏微微摇了摇头,本想握着妹妹的手以示安慰,却不料喉间一痒,便发出一阵更加急促的咳声。
“哥,哥你忍一忍……灵雎她已经去煎药了,马上就好……你忍一忍啊哥。”
连清婼青丝未束,只披着外衣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连清珏冰凉的手掌,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
“我……咳……没事……阿婼……放……放心……咳咳……”
喉间和胸中的不适终于平缓了一些,连清珏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可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冷汗打湿。
“范遥,快,再去多烧几个火盆,把汤婆子也拿过来。”连清婼感受着哥哥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便用衣袖擦了擦哥哥脸上的冷汗,吩咐道:“还有窗户,现在就去叫人把缝隙封起来。”
“是是,我这就去。”
范遥不敢耽搁,赶紧一个个办妥。
“小姐,这是生姜片,虽不知管不管用,先让公子含在嘴里试试。”
没多久,连朴和容婶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容婶从碗里拿出一片刚切好的姜片,递给连清婼。
“哥,灵雎煎药还得一会儿,这是容婶拿来的姜片,你试试?”
“恩。”
张嘴将姜片含在口中,瞬间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公子感觉如何?”
连朴满脸愁容,忧心忡忡的问道。
“好……咳……好多了。”
连清珏闭了眼,轻声道。
“范遥,快,把公子身上汗湿了的衣服换下来。”
容婶看着公子无力的倚在床上,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可当她看到公子身上穿的衣服时,赶紧说道。
“啊?啊啊,好。”
范遥暗骂了声自己粗心,然后赶紧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换了连清婼的位置,小心的帮公子换了衣服。
“朴叔,容婶,你们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等会儿……吃了药就好。”
看着连朴和容婶皆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连清珏道。
“公子就不要管我们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连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脸上的忧虑越来越重。
“哥,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连清婼又坐到床边,将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连清珏身上,又将汤婆子放在连清珏脚边。
“好多了。”
连清珏微微牵动嘴角,可体内的寒意却丝毫未减,头脑也变得沉重起来。
“小姐,公子,药煎好了。”
忽然,灵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连清婼赶紧接过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连清珏嘴边。
“阿婼放心,我……好多了。”
将苦涩的药汁一勺勺喝下,连清珏看着妹妹满脸泪水,想抬起手揉揉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哥,喝了药,你要好好休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知道哥哥是在安慰自己,连清婼将药碗交给灵雎,便站起身小心的服侍哥哥躺下,道。
“知道了,辛苦……阿婼了。”
感觉到脑子越来越昏昏沉沉,连清珏知道是药效已发作,便只好闭了眼,沉沉睡去。
“范遥,多亏你这几天在外间给哥哥守夜。要不然……要不然怕是哥哥病了一夜都没人知道。”
见连清珏已经睡了,众人悄悄走到外间,连清婼便对着范遥说道。
“小姐哪里话?照顾公子本就是范遥的本分。”范遥赶紧道:“入秋以来,天气渐寒,我日日跟在公子身边,见公子越发受不得这寒意,恐怕公子突然犯病,所以就夜夜守着公子。没想到,还未到冬天,公子这寒疾居然又犯了。”
“是啊,往年起码是下雪之后公子的寒疾才会发作的,可现在,还是秋天呐。”
连朴叹了口气,脸上愁容不减。
“不然,我们再请当年给公子诊治过的亳炎国那个叫什么子的名医来给公子看看?”
容婶站在一旁犹豫了下,道。
“锦荣说的有道理,小姐,不如我们再去亳炎国请秦神医来给公子瞧瞧?”
连朴看了看容婶,转而看向连清婼。
“好。”连清婼点头,“范遥,你去派人……罢了,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去吧。”
“小姐,还是让我去吧。”
听到小姐要亲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