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首都上空的血红夜空仿佛要染红城内所有的灯光,从月亮渗出的诡异灵气侵染着每一处光源,就连炽日朝晖教大殿堂顶上的光柱似乎也开始微微发红。
眨眼间,一道光束从光柱中迸出,如利箭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月亮。
这一幕,城中精神尚且正常的人们都看在眼里。
白契仰望着那道奔月的光芒,盘算着光得花多久才能接触到月亮。
他以为光芒要飞到太空,然而,当光束前端接触到月亮外围的光晕时,光晕仿佛是被针管戳破的鸡蛋般内缩了一下,当光束彻底与月亮重合,天空中忽然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卧槽!真的假的?!”这不科学!等等,这个世界好像本来就不那么科学。
白契淡定不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细密的裂痕渐渐占据这个月亮,紧接着透露着皎洁月光的裂痕迅速布满了整片夜空,其中一块碎片掉落下来,露出的月亮一角洁白如玉,与周围的红形成明显对比。
就好像整片天空只是蒙上了一层有色玻璃,现在被击碎的玻璃开始一块一块地脱落。
月光重新洒下,人们渐渐恢复了正常,似乎还有些混乱,不过已无大碍,那些昏迷的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这件事在整个大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隔天的早报篇幅就被这件事霸占了。
大清早起床给客人交货的白契叫住了匆匆路过的报童。
“喂,你,那边那个,过来。”
“噫!什…什么事?”报童比白契要瘦小很多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拔腿就跑。
没人敢来这片街区卖报纸,他的母亲也多次告诫他不要到这里来,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他是第一次路过街口,没想到就被看上去不好惹的人叫住了,真倒霉。
“废话,叫住你还能有什么事,来份早报。”
报童赶紧拿出一份早报双手呈上,白契接过早报,付了钱,随意翻看了一下,看报童抬脚想溜,又出声喊住他。
“这报上的消息是什么时候发布的?”
“呃……就算是晚上,如果有重大事件的话,上面也会连夜查明并马上作出回应的……”
白契听完,放心地收好早报,放走了报童。
刚好萧梧栖也晨跑回来了,他凑上前看了看:“炽日朝晖教居然那么快就做出解释了,效率挺高的嘛。”
在灵气方面很有权威的炽日朝晖教在早报上公布了一些信息,包括事件已经初步明确的起因、处理结果,以及查明的其他信息。
这件事来自于未知的奇怪灵气,这种灵气本身影响范围不广,但是昨晚通过污染浓厚的月光灵气将自身影响力扩展到了最大,引发了血月事件。
“关于月光灵气,他们说请教了拜月教和星相学者,昨晚的月相本身没有异常,是很自然出现的月光灵气充盈,不是月亮的问题,他们觉得是人为造成的。”
“唔……”萧梧栖挠挠头,“可是白老弟,你觉得是人为造成的吗,什么人有这本事?不对,应该问什么灵气使用类型有这本事。”
白契摇摇头。
即便是对于处在知识仓库中的圣者学院学生而言都闻所未闻的灵气使用类型,要么是发生了全新的变异,要么就根本不属于人。
“炽日朝晖教询问了一部分民众当晚的见闻,有人说自己看到了去世的奶奶,有人说三年前咬断他的腿的老虎突然出现在他家里,还有说自己面前飘着财宝怎么也追不到的……”
“他们做梦呢吧。”萧梧栖翻了个白眼,都是些不切实际的事。
“你说对了,他们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真实的梦,炽日朝晖教也推测这种灵气与梦境类精神灵气有关,还会导致梦游行为,就像你昨天说的做噩梦,差不多了。”
萧梧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么说我看到似有似无的白影也是因为做梦了?可是我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为什么白老弟和田兮都没有陷入梦境?)
暂且不清楚那白影是什么,他决定暂且放一放。
“关于陷入梦境的问题,炽日朝晖教做出的解释是,受灵气影响最大的是普通人,受到询问的所有普通人都陷入了梦境,而灵气使用者则因自身已觉醒灵气出现抵抗行为,在身体上视个人境界高低出现不同程度的不适,极度不适并失去意识后也会开始做梦,已知从灵师境界往上不受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难怪田兮当时那么难受,她的境界比我们低好多。”不过这么想的话,萧梧栖就更不明白了,田兮比他弱,可是为什么她没做梦?
白契原本还在怀疑当时心底那阵躁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现在他放心了,大概就是怪异灵气带来的一点影响吧。
最后,炽日朝晖教集结了还能够使出力量的人,通过圣光塔凝聚了一道光束击碎了遮蔽天空的怪异灵气。实际上他们并不确定这样能否解决问题,只是试一试罢了,居然真的成功了。
(原来师父说的“不会坐视不管”指的是这个呀……这个宗教还挺会做事的嘛,难怪信徒多。)
这么感慨着,出门买早餐的田兮也回来了,她顶着黑眼圈,激动地推开门,瞪圆的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蛮吓人的:“萧梧栖!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石头吗?”
萧梧栖被吓得一抖:“呃……就那个放礼花的灵石嘛,我记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