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恕齐舒问您几个问题吗?”
“且尽管说就是。”
“何时何地为何,我们彼此并无多少交集。”
“若我知道起始定然不会拖延如此之久,并无交集只是不愿惊扰你,你与方结被下令订约之时,亦是我想求娶你之时,终究是慢了一步,如今,你已恢复自由身,我便不再为其所困,今所倾诉,实乃我魂牵梦萦之所想。”
一字一句,郑而重之。
齐舒的脑袋一团乱麻,不知该作何回应。
混乱的说道:“你并不了解我。”
“我愿意等到了解的时候。”
“天下女子千般颜色万般俏丽,你又何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沧海一粟,你便是那一粟”
“王爷,恕齐舒暂无婚姻嫁娶的想法。”
“无妨,你若不再躲我,便是最好。”宁泽笑道。
“……”
“……”
相顾万千、融融细雨,她眼中却是惊惶不定、飘荡浮萍。
后来,宁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王府,也并不记得自己何时褪了衣物躺在了床榻上。若是问他还记得什么到底,或许还是阿舒那张涨急通红了的脸。
阿舒真好看。
肯定是他并没有在齐舒家用饭,当时的情形估计齐舒也肯定不会愿意留他在那里用饭吧,毕竟她连看他的勇气皆无,怎可能与他一起同桌吃饭?
确实,当时的齐舒只想找个地缝躲进去,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面前的这个人。
但是她却因为没有将人留在齐府吃饭,而被追赶而至的齐尚书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齐尚书站在婉然苑的门口叉腰骂了约莫半个时辰,模样与市井上的泼妇并无什么区别,引得路过的丫鬟小厮都捂着嘴偷笑。
唾骂的字眼也极其有限,齐尚书到底是个读书人,有些词句肯定是说不出口的。所以骂来骂去隐约可以听见的词语也就:废物!白眼狼!小混蛋!
最让齐尚书痛心的就是培养齐舒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窍都不开?眼看着放跑了乘龙快婿,以后要是嫁不出去该怎么办?她的妹妹都快要下聘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害臊不害臊?她不害臊他还替她臊得慌呢!
“齐舒,我告诉你,你必须必须把广寒王请到府中来作客!人是你放跑的,你就得负责把人给我弄回来!”
听到这话,齐舒猛地将被子一把扯过蒙在了自己的脸上,不去听外面的话,犹自努力试图让自己的大红脸恢复正常的样子,让它不再发烫发热,齐舒,别让这些陌生的情绪影响到你,你且是你自己,你自己!
这回跟上回在茶会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真是个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好烦好烦好烦!
齐尚书骂的还是不解气,接过了手下人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温茶浸润之下倒是歇了点火。但是余怒未消,仍然想着将齐舒再骂上几回。
她怎么能?啊?怎么能?把方结撵出去他没意见,但是总不能,总不能连广寒王一起撵出去了啊,那是什么身份的人?而且,少梁城里谁不知道谁不知道这宁泽从未轻易登哪个府上的门,算算齐舒出事以来宁泽来了多少次齐府?还亲自送过齐舒回府。
宁泽对齐舒有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领情呢?
“齐舒!我算是白养你了!”齐秦再次叫嚣道。
但是婉然苑里仍然毫无动静,丁点儿声响也不曾发出,齐秦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他闺女这性子是真沉得住气,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不再浪费自己的口水,齐秦气的拂袖而去,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寂静。
墨竹和绿橘听了齐舒的授意早就躲到一边去了,哪里听得老爷在这里骂骂咧咧的。而齐舒也是在等到骂声消失了之后方才从被窝里面探出头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仰躺在床上的齐舒有些郁闷地看着房梁,为什么在宁泽说那些放浪的言语的时候没有直接拒绝呢?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对他本无意呢?
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有些不解又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