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之间鸟兽不敢靠近,人群闻味改道离开。
彻底的死城,也是彻底的为方结所抛弃的地方。
不甘心坐以待毙的方结只好缩在军帐中继续给朝堂中的人写信,要求他们想想办法,不然那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方结也没想那么多,将朝堂中平素跟他来往还不错的人呢统统给写了书信。要么就是说好话寻求帮助,要么就是打探现在少梁城中是个什么情况,他到底还能不能回去,陛下是什么态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将军,将军!”军长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呼喊的声音,咬着笔杆的方结还在纠结措辞,没有人教他如何润色写的信的内容,所以无奈他就只能绞尽脑汁自己在那里想。
但是听闻外面有人在呼喊他,方结刚开始本不予理会,他在军帐中只着了一身中衣,因为天气还是很热,所以方结暂时并不想出去,而是赖在军帐中想着求助的法子。
“将军将军!”外面的人还是没有放弃,声音呼喝的很大,时不时的就会呼喝一声,刚开始还好,后来方结自己听的都烦了,写的毛笔,不快的站起身来出军帐查看是怎么回事。
外面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是方结的副将,是方结的得力助手,闫军。平日里帮方结处理了许多事务,这次方结将自己与将士们隔离开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这个闫军闫副将在做。
看到是闫副将,方结的火气也是降下了几分,但是还是有些不悦地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闫副将看到方结从军帐中出来了十分开心,闫副将身边的两个士兵推推搡搡的从身后推出了两个人来,很明显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都是十分的瘦弱。因为隔的还是有些远的,所以方结也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全貌,至少男女暂时分辨不出来,
“将军!这是广川县城里逃出来的!”
方结看到闫副将拎着两个人过来也有些好奇,今日的风儿有些大,是以并不能听清楚长了句子,但是方结还是精准的听到了“广川县”三个字,登时脸都绿了。
他带广川县城里的难民过来干嘛?还嫌眼下的情形不够糟糕的吗?
想到这里,方结坚决不愿意听到有关广川县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
从来到广川县开始,他的霉运就没有停过,谁接触谁就倒霉,他是坚决不愿意不可能接触他们的。
于是方结站在高坡上用力的冲着底下的副将以及难民拼命的挥手,示意他不愿意,无论闫副将告诉他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愿意听的,除非是有人来找他让他回去,又或者是谁主动来接他了,不然免谈。
闫军看到方结的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无论如何方结将军平日里待他们也是很不错的,眼下出了瘟疫的事情谁都不想的,但是将军的做法未免实在有些令人心寒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做属下也不能说将军什么。
今日早上他们在附近的林子里掩埋尸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一处有人的脚印,方向不像是军中的,倒是像是从别处路过的,走来的方向就是广川县城。
为了明确是什么人踩过的脚印,闫军便带着几人一起追寻了过去。
结果就发现了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兄妹倆的难民,他们两个可能是从广川县城里逃出来的,也可能是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
闫军觉得发现的这两人很可能具有一定的价值,所以就做主给带过来见方结了,这两个半大的孩子十分瘦削,面黄肌瘦,衣服破烂不堪。眼神却是十分镇定,镇定的让人觉得可怕。
这两个孩子不简单。
可惜的是自家的将军在高坡上的拼命挥动双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闫军觉得好歹将军要出面问询下吧?
但是方结在明确地表示自己拒绝见这两个小难民的主张之后,闫军只得放弃了。
押解着两个难民的士兵看到这种情形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将军根本就是怕死!我们这些有可能染上瘟疫的他根本就不关心我们的死活,这样我们还跟着他做什么?在这里等死吗?!”
这话说的闫军面上十分惭愧,现在确实是这样的情形,在那些周边县令的人跑掉之后,其实他逮住了一些想要逃跑的,好说歹说把人给劝说回来了,但是还没有多久就染上瘟疫没了。
也不过是一丁点大的兵蛋子,要是当时他们跑了的时候闫军没有拦住他们,或许他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至于的像现在这样没了。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军令如山!
“别再说了,将军既然不肯干涉,那我们便自己问问他们吧,先带他们去洗洗,然后给他们点吃的,旁的,等等再说。”
虽然闫军表面上还是坚持不能逃走,但是他却在自己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从这个时刻开始,如果有士兵潜逃,只要没有被他发现,那么,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跑的越远越好,别在回来了。
那两个押解的人互相看了两眼,然后点点头冲着闫军抱拳退下去了。
方结并没有离开,挥手之后他还是静静地站在那处高坡之上,然后看着底下人的动静,那两个士兵将那两个一高一矮看起来邋里邋遢黑不溜秋的那两个小难民提溜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