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傻看的真切,那齐萝眼角流出的得意直往她这儿递着呢,但是那又怎么样,庶女就是庶女,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算她看起来软弱可欺的样子,好歹在这齐府里面也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大夫人,这点眼力见没有早被人给推下去了。
齐秦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忘恩负义他这官帽怕就是不想要了,唐家对他齐家的恩情,他齐秦这辈子都还不完。
齐尚书和唐莲都走了之后,小妾伍姿扯了扯齐萝的衣袖,示意她们也可以走了,刚刚被老爷给吓了那么一下,将她都给惊醒了都。
齐萝看到自己母亲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
“急什么急,我都还没看见爹爹怎么责罚她呢。”齐萝不悦的冲着自己的亲娘说道。
“你们毕竟是姐妹。”伍姿无奈地劝解道。
“嗤,你看到她把我当姐妹了吗?刚刚走开的唐莲什么眼神你没看见吗?”想到刚刚唐莲的不屑模样,齐萝肚子里就像是有一团火蹭蹭蹭往上冒。
“那是你母亲。”
“我呸!生我养我的是你,凭什么喊她母亲?都怨你不争气,都怨我自己投错了胎投到你的肚子里!”齐萝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平时楚楚动人、乖巧庶女的形象,真的就想直接冲着伍姿大吼了,只不过眼下她这大呼小叫也没好到哪里去。
“萝儿!”伍姿用一种特别悲伤难过的眼神看着她,瞬间就将齐萝给看的拂袖而去了,她最讨厌就看到自己的亲娘这副模样。
前厅里转眼只剩下伍姿一人了。
门大开着,左右守着还在打瞌睡的两个仆人,越过他们的脸,伍姿望向外面墨蓝色的夜空,陡然升起了寂寞的感觉,莫名的叹息了声,然后起身脚步轻缓袅袅依依的离开了。
齐舒,仍是没有回来。
婉然苑的两个丫头虽然是等的着急,但是还是没有出去找她们,无论如何小姐不是冲动的人,去找谁也定然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何况广寒王宁泽说过他派遣专人守在暗处照顾小姐。
以上的这些也只能作为拼命安慰自己的依据,绿橘自责自己睡的死,当时她不应该离开就应该是守在小姐的房门外面,这样小姐就不至于独自个儿出去了,外面那么危险,小姐又不谙世事,要是给人骗到山沟子里去找都找不回来,她姥姥说她的小姐妹就是这么被骗走的。
比起绿橘的担忧焦虑,墨竹则是淡定的多,她虽然不明白齐舒为什么要往外跑,但是肯定是出于什么的考虑才出去的,要不然这么贸贸然的,也不是她怠
她怀疑齐舒是去找自家主人了,毕竟那天病房里主人进去定然是跟齐舒说了什么。
魏国的事情有些不太好办了。
确切的说,主人已经背离了刚开始的计划,明明什么都按照他交代的都给办的差不多了,忽然又说赵国公主要嫁给宁泽,就是从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她就有些看不懂了主人的想法了。
不是说控制住了齐舒之后,促成她与宁泽,从而进一步把控魏国的局势走向。这是主人布下的局她所看出来的东西。
但是现在峰回路转怎么瞧着主人是要拆散了齐宁二人,难道说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婉然苑的门口,绿橘借着灯笼的光焦急的在门口张望着,墨竹则是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之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当她们等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也由原本的站着变为蹲着继而坐了下来依靠在门上昏昏欲睡。
除了胖胖的叶子路过她们两个身边的时候,黑夜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骇人一跳,喵呜叫了两声之后就被墨竹给驱赶走了。
绿橘早已经打起了鼾,呼噜震天响,墨竹虽然等的也是十分疲乏,但是照例要稍微煎熬一会儿才能够睡得着。
东方快显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齐舒终于是回来了。
身上携带了后门的钥匙,轻快的打开了锁之后,齐舒便蹑手蹑脚的挤了进来。
奔波了许久,也没饭食饮水也没怎么休憩,齐舒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十分虚浮,硬撑着不让自己走的东倒西歪,以免掉入了荷花池子里死得不明不白。
看见自己的院子还亮着灯,齐舒的心里涌入了莫名安心的暖流,到底还是有她熟悉安逸的一方天地供她生存。
走到离院子门口不远的地方的时候,齐舒看到自己的两个丫鬟正睡得东倒西歪的,双眼紧闭睡得很沉。
齐舒也不想惊扰了她们两个,好在现在是夏季,外面也不算凉,再过一会儿天亮了她们就该醒了。
绕开了她们两个,齐舒来到自己房间的走廊上,然后将自己的一双鞋给脱了下来,放在了房门口,以此等她们睡醒了之后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像是打了一场惨烈的战役似的,齐舒浑身的骨头寸寸酸痛难忍,心口似火烧。桌上放着的茶壶已经放了很久,估摸是早上的,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倒了一杯下肚之后又连续倒了好几杯,齐舒焦渴难耐。
凉水刺激着疲乏至极的神经,残存的意识被暂时提拉了回来,然后以更加迅猛的速度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给夺走,齐舒赤着脚走到床边的时候,将的身子放倒了下来,沾床即睡。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朦胧中她不由得又提醒了一遍自己,至于是什么,她已然想不起来了。
黑暗里沉睡的万物,有时候不待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