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若是什么时候向人家提亲了,那这婚事就谈不成了。陛下既然不想要王爷离开魏国,又不想要赵娉婷来到魏国,拖着是最好的办法,何况赵国只有一个公主,想必也应该不会同意赵娉婷来魏的,这样一来,两国的婚事就被拖延下来了。”
那个人用不疾不徐地语调阐述自己的观点,居然奇异般的安抚了姬雪的内心,不再那么躁动不安,附在门上正欲推开的手,也松开落了下来。
看来,此事不一定能成。
后来言墨好像又低低说了什么,听着好像是为何赵国会提出联姻的要求,好像是赵国公主赵娉婷路过魏国的时候在少梁待了一段时间,碰巧遇到了宁泽。
姬雪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这满少梁的女子都恨嫁的男子,能差到哪里去?
又过了一会儿,姬雪听里面好像没声音了,估计是谈话结束了,想了想她在这里偷听的事情断然不能被发现。
于是,姬雪就赶紧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听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姬雪竟然会觉得有些心虚,想她平日里各种作风作为肆无忌惮,乖戾任性,也没人敢置一词,或许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堤吧。
如此重大的消息使得姬雪一路心惶惶的走回自己的长乐宫,浑身都跟扎了针似的,谁也碰不得。就连两个丫鬟行礼问候,姬雪都叫人把她们两个给拖出去了。
林朝文侍候在里面,看到公主惶惶惊恐的神色,心下略微讶异,不是说去跟陛下请个安,然后就径直前往太子府吗?随侍的丫鬟们已经去宫门口的轿子旁边候着了。
虽然奇怪,但是以林朝文对姬雪的了解,如果姬雪的行为举止神色十分反常的话,最好就是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动都不动,不然,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来姬雪的注意,然后迎接他的就是疯狂且残忍的惩罚。
有时候林朝文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不一了百了?甘愿在这里任凭姬雪**使唤?
姬雪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内室之后,闻着空气里浓郁的熏香,一颗拎着的心才渐渐的放回肚子里,神情也是由紧绷紧张变得舒缓了下来。
忽而眉头一皱,刚刚走的太匆忙,神色又张皇,不知道有没有被谁瞧见了?想到这点,姬雪不觉有些懊恼,但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盯着自己桌子上的花瓶又发了一会儿呆,姬雪才彻底平静下来。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里室只有她和林朝文,刚想说叫两个玩物过来陪陪她喝酒什么的,后来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让林朝文把她养的那些玩物都给处理了。
但是想了想自己养了那么多,不应当都没了吧?
“一个不留?”姬雪突的冒出了一句。
林朝文本来还在静心凝神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听到姬雪问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然后忙道:“是。”
“未免也太迅速了,不要留下把柄。”姬雪皱眉道。姣好的小脸有些发红,神情都有些扭曲了。
“妥善处置了。”
姬雪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林朝文办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向来干净。所以她才放心把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做,当然,林朝文的弱点依旧被她抓的死死的,他不会也不敢更不能去挑战姬雪。
“拿酒过来。”
林朝文有些踟蹰地说道:“自殿下生病以来,陛下严禁您沾酒,何况殿下以前也很少沾酒,今日前往太子府若是发现您微醺的样子,未免不妥。”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是眼下提醒了,总比事后姬雪找他麻烦要好的多,尽管姬雪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惩罚他。
果不其然,听到林朝文啰嗦,姬雪径直从她坐着的椅子旁边的桌子上夺了一个老鹰木雕,然后冲着他砸了过去。
林朝文没有躲开,这是规矩。
公主在拿东西砸人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躲开,不论拿什么东西砸,只要手头姬雪拿得到拿得动的,都会被她拿来泄愤。任凭对方被砸的头破血流,她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狠戾至极。
但是林朝文明白,现在的姬雪翅膀还不是很硬,手段也不高明,她能仰仗的无非是先女帝给她留下来的势力、几支支持她的脉系,除此而已,还能有什么?她也只能欺负欺负自己的人,欺负不了天下人。
可让他焦虑的是,姬雪逐渐发生的细微变化,使得他猜测姬雪的心思无形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在长乐宫里作威作福、骄奢淫逸了。
姬雪开始不再随意的打杀宫人了。
姬雪让他把她豢养的所有男宠都给处理掉,永远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姬雪开始了解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派系林立的他们又各自归属于谁的势力,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只在朝堂之上安插个耳朵了。
在林朝文的心里忽然就有了个惊心动魄的想法,但是他又不敢肯定这种想法,毕竟对于现在的朝堂局势来说,陛下皇位稳固,底下国泰民安局势一片大好,太子已经成年几年,继位之期已经近在眼前,太子仰仗着姬慈老王爷这个强大的后盾,实力雄厚。
单凭姬雪现在的实力与他们其中任何一方相搏,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所有转变开始成为实际行动的开始,还是要从滇国纳兰且贺到了少梁之后,姬雪就开始格外的关注他。
让他安排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