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清醒的时候,还记得人设,话也不多,吃的也少,瞧着像个清清冷冷的小仙女,可这会儿酒精烧着她脑袋,全凭直觉来了。
就比如这会儿,坐在回去的马车里,她盯着桌上的糕点,陷入了某种沉默。
小姑娘坐的端端正正,若非那水润润的眸子透着股莫名委屈,可能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魏阙看的有些心痒,却还是按耐住了,“夫人在看什么?”
苏糖,“糕点,上次我就吃了一块。”
魏阙觉得她可爱惨了,喜欢就吃啊。于是,他刚拿起一块打算投喂,就见小姑娘委屈巴巴道:“你上次说,以后不准我在你马车里吃东西了。”
魏阙握着糕点的手一僵,他似乎还真的说过那话。可那会他就想逗人玩玩啊,何况若是知晓她便是小矮子,就是拆了他马车,烧了他侯府,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啊!
苏糖像是找到了发泄点,听他认错,一点都不打算原谅,“你回京以后,第一次见面就劈了面墙,毁了我一块糕,晚上还踩我窝窝头!更过分的是,每次我出去找点吃的,你总能打扰我!”这个世界,为了维持那操蛋的人设,她就像是没人爱的小白菜,吃都吃不饱,这个每次都毁她食物的男人,简直就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了。
所以,综上所述。
她说:“我讨厌你!”
魏阙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虽说这一世过得顺风顺水,可久居高位的人,又岂会真的如外表这般温和无害。
他暗哑着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没有急着撕开自己的伪装,反而耐着性子,黯着黑眸问:“因为讨厌我,所以西北那三年迟迟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耍着我很好玩?”
苏糖被人禁锢在怀中,这种禁锢并没有强势到不能动弹,所以没有引起她的反感。
她就像是一只青蛙,被他温水煮着,毫无危机感。
“你以为我傻啊,在西北如果你知道我身份,还能让我活着回去?至于后者……”苏糖认真回忆道,“还是挺好玩的,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是故意逗你的。那种,明知道你看我不爽,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超~有意思的,感觉人生都达到了巅峰呢!”
魏阙听得都快气笑了。他那会担心她,是真的担心,她那娇弱的身体,风一吹就倒了。偏偏整天皮的跟只野猴子一样,想要逮她,他都用上兵法了,带兵打仗都没带她那么累。
他有时候也会想,小矮子看着不拘小节,每天也是穿的破破烂烂,可她这样的性子,却不是普通人家能养的出。何况那一手医术,登峰造极,所以他心里一直隐隐觉得,她或许还活在这世上某一处,那样明亮璀璨的星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陨落了呢。
可最终,他翻遍了整个西北,也找不到她半点身影,甚至随着时间流转,他开始接受她离开的事实。渐渐地,从前开朗性格不复存在,活在这世上的,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他没有生气苏糖先前的玩弄,反而将修长的手指爬上她的脸颊,黑眸深处尽是痴迷疯狂,“既然觉得有意思,以后就别走了。”
她走一次,他疯一次,无论表面掩盖的有多好。
便是已经喝醉的苏糖,也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害怕驱使着她想逃离,可她才刚有所行动,整个人就被彻底禁锢了。
这一次,是无法动弹的那种。
“魏阙,你松手!”
她醉的双颊泛红,因为生气,整个人更鲜活了。
不再是高山上的冰山雪莲,因为他,染上了人间瑰丽色彩。
“不松手,这辈子都不会松手的。”魏阙知道自己有点失控了,这段时间,他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好,可再好,那也是假象,此时温柔的伪装尽数撕开,他看着她的眼神更是不加半点掩饰,他问:“邵阳,若是我没认出你来,你是不是不打算与我相认?”
苏糖这会儿的反应是有点迟钝的,她约莫顿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后知后觉明白,他说的邵阳是在叫她。
“为什么要相认?要是想相认,我当初也没必要设那么大的局了,假死真的很麻烦……”她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可魏阙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唯有第一句,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徘徊。
为什么要相认?
所以她从头到尾压根就不打算相认,那三年,对她而言,如他这个人一般,随时都能放弃。
心不断往下坠,最后坠入谷底,摔成粉碎。眉眼间仿佛覆了层霜渗人冰冷,可唯有抱着她的那双手,不曾松开,甚至又用力了几分。
苏糖猝不及防被加深了这个拥抱,原本就动弹不得,现在直接喘气都困难了。
她红着小脸,樱唇微张,水润润的琥珀色双眸因为生气,眼角都红红的。
让人看着……格外想欺负。
魏阙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他俯身,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红唇,又因为她的挣扎,顺势将舌头也伸了进去,长驱直入,肆意搅弄。
苏糖又哪是他的对手,她这身体本就娇弱,磕磕碰碰都能让她红了眼眶,这会儿被人这般欺负,没多久就眼泪汪汪,特别的楚楚可怜。
可惜,唯一见到她真容的人,却是半点不心疼,反而轻笑一声,“现在不要哭,一会儿有你的哭的。”说完,竟还伸出舌头,舔掉了她眼角溢出的水光。
苏糖虽然醉了,可求生的本能让她瑟瑟发抖。
谁知,魏阙却只是顺着她的背,温柔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