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叫做秦晴,”陈队摇了摇头,“不过早在一年前人就已经死了,溺水死掉的。”
“溺水?”叶询沉眸质问。
陈队嗯了一声,“她的社交关系尚在调查中,一旦有了消息我们立马通知您。”
“不用了!”叶询沉声将陈队打断,深邃的凤眸微转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华俊海的前任女友,你先派人往这个方向调查一下,然后再查一下这个秦晴之前溺水的地方在哪儿,具体位置给我。”
既然是叶询交代的,陈队自然也没什么好质疑的,急忙招手示意旁边的属下赶紧联系队里调查情况。
“好的少将,我们一定会尽快将调查结果反馈给您。”
电话挂断后,李少廷逼停了士兵:“现在这么找无疑是大海捞针,这山路上颠颠簸簸的对你的伤也不好,就先停车,等陈队那边有消息过来后我们再动身。”
叶询的眸光很沉很沉,往窗外看的目光中平添了许多李少廷看不懂的神色。
他浑身都蒙上了一层阴郁,裹着怒意。
他很着急,很担心辛影,这一点纵然李少廷是瞎子也能看到了,李少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安慰的话说太多,好像都没什么作用了,显得苍白,无力。
空气沉默了许久,车厢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士兵缩在驾驶座,也盼着警方那边赶紧来电话,大家都知道少将好不容易讨了个老婆,之前队里的人还以为他要这样打光棍打到老呢,好不容易嫂子解救了他。
嫂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你出事了少将肯定就废了,那我们弟兄们群龙无首,也没意思了。
手机呜呜呜的震动声刺破空气时,车里的三个人都同时看向摆在李少廷身边的那部手机,李少廷忙接通,摁了免提。
“陈队,怎么说?”
“城北雁塘边上!”陈队的声音难掩激动,这是每次缉拿凶手时找到关键性证据时才有的振奋,他继续说,“就在方才您给我发的定位地址往北走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并且雁塘附近几百米的位置有所荒废一个月的剧院,往前除开市里的一些文艺表演外,偶尔还会有人在那里举办结婚仪式,按照老街的证人所述,嫌疑人华俊海严格控制少将夫人的体重,很有可能……”
“是要跟她结婚!”李少廷瞪大眼睛打断了陈队。
很多新娘子都会在婚礼前夕节食减肥,只为了能够婚礼当天穿上婚纱时身姿能够曼妙玲珑些。
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可忽视。
驾驶座的士
兵不敢再耽搁,急忙驱车,而通过内视镜望向后面,只见叶询的脸色僵了大半,那表情冷漠阴鸷,危险得让人觉得自己呼吸都是错的。
士兵打方向盘的手,掌心里都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李少廷也意识到自己这一刻说话过于直白,看了叶询一眼,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肩膀,以此动作示意他安心。
“是的没错,我们现在已经派警车前往剧院,请您和少将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保障少将夫人和沈小姐的安全,将嫌疑人缉拿归案。”
李少廷可没心情听陈队再多说废话,二十公里,车开得快的话半小时就能到,还等他们从华俊海的公寓那边赶过来?
黄花菜都要凉了,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他才是。
“开快点!”电话挂断后李少廷看向士兵。
士兵应声,一脚轰了油门……
偌大空阔的剧院,台下,辛影和沈笑笑的面色都很苍白,比舞台上那些摇曳的白色窗幔还要难看。
华俊海把纸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开始给他精心布置好的婚礼现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辛影,那眼神温柔如水,含情脉脉。
可辛影却只感到恶心,她就连附和地赔笑都办不到。
刚开始被华俊海绑架时眼底还有的那些希冀,直到如今已经彻底涅没了,她只是偶尔看看沈笑笑,歉疚得眼圈发红。
她用唇形对沈笑笑说了句对不起。
沈笑笑剜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说。
辛影笑得苦涩。
“我们的婚礼仪式,明天早晨就要开始了……”华俊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舞台上下来了,站在辛影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渗人的笑意。
他俯身凑到辛影的耳畔,说话时污浊的口气都喷洒到辛影的脖子根上,辛影忽然颤栗了下来,那种寒意渗透了背脊,而他的眼神就好像一条毒蛇,只要他看向她,毒蛇就开始爬遍她的全身。
那感觉,难以言喻,生不如死。
辛影望向华俊海不过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可华俊海却似乎有些不甘心,忽然掐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华俊海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辛影都会想到叶询。
他是军人,钢铁男儿,铁骨铮铮,分明一点柔情都不懂,却总自以为是的温柔,以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她就能被那眼神迷住似的。
他总是把她捏得很疼,每次她都觉得下巴要断掉,每次他松开后她都会抱怨好久。
可如今……
在面对华俊海这样一个变态时,辛影
才忽然意识到叶询即便粗暴,即便霸道,他的心肠都是好的,不像面前这人,伪装得极其温润的皮相下是一颗丑陋俗败至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