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见他一面都难,何来高兴不高兴的说法?”
褚薇雨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褚玮成终于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萧庭礼最近都在忙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我从来都像防贼一样,瞒的滴水不漏。”褚薇雨一只手无意识地扯着茶几上的流苏装饰,“哥,姑姑那件事,应该过去了吧?”
她回想着萧庭礼的态度,心头那股不安,萦绕不散,“让何局把事情都推到贾家身上,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
“他信或不信,都没有更多的证据了。何况,那个何局最初确实是靠贾国政才在卫生局站稳脚跟的,萧庭礼怎么查,都是这个结果。”
“真的?”
“要对付萧庭礼,这种低级错误怎能犯?”褚玮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所以,萧庭礼与其毫无根据地怀疑我们,不如相信了何局的话。当时贾家失势不久,贾梦妍也刚被扔进精神病院,比起我们,贾家更有动机。”
贾家出事那天,贾氏夫妇亲口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萧筝,求她务必护好贾梦妍。
可最后呢?
萧筝言而无信,萧庭礼无情无义,遭了报复,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那我就安心了。”褚薇雨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哥,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你是我亲妹妹,都是应该的。”
褚薇雨转头打量着四周,哥哥已经在这个别墅里独自居住了好几年,可这里依然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感受不到什么人气。
她的目光落在电视墙上那一排相框中,回想起昔日的景象,不免感觉的心酸,“哥,你也该好好打算自己的未来了。”
“什么?”
“青宁姐已经走了很久了。你也该放下,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褚玮成站起身,似乎不想听见那个名字,“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爸妈年纪都大了,我已经这样了,走不了回头路了。”褚薇雨说到这里,声音明显地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就算你放不下她,你也总得结婚生子,你是褚家的儿子,你的日子总要过下去。”
她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哥,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褚玮成整个人靠在墙上,一手撑着额头,眼神颓靡,“当年一场意外,她死无全尸……你们还能指望我怎么好好的?我还愿意活着,就已经……”
“哥……”
“好了,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你过好自己的就行。回去吧。”
褚玮成显得心力交瘁,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了。
褚薇雨见他这样,也不再勉强自己多逗留,嘱咐了佣人照顾好他,便离开了。
褚玮成靠在墙上,转头,视线久久地落在相框上,半响,不言不语,静默的彷如一尊雕塑。
二楼。
关着女孩的那间卧室,所有的窗户都从外面封死了。
褚玮成打开锁进来时,便看见女孩倚在窗户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
他将门关上,反锁死,然后才迈动长腿往里走。女孩始终一动不动,哪怕他坐在床沿,朝她招手,她也置若罔闻,好像听不见也看不到。
褚玮成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将墙角的画板移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支铅笔,对着她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人物形象。
或许也不是对着她,因为那个人住在他心里,他闭上眼,也能画出她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这个变(态)画的一手好人像。
二十分钟后,他放下了笔。
女孩这才一步一步走过来,戴在脚踝上的镣铐和锁链,与地板摩擦发出当啷的声响。
锁链很长,能保证她在卧室和浴室之间来去自如,但无论如何出不了门口。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着要这样栓着她,但她的攻击性很强,看起来纤瘦却还挺有劲。他不在家的时候,佣人因为给她送饭,吃了几次亏,还差点被她夺门而逃,所以他不得不给她戴上镣铐。
女孩在褚玮成身边坐下,“我刚才听见有人来了。”
“嗯。”褚玮成收起画板,“我妹妹来了。”
“我没有大喊大叫引起她的注意。我很乖。”
褚玮成将画纸仔细地收起来,“我知道。”
“所以,”女孩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道,“你能不能别再关着我了?”
褚玮成终于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他开口,“青宁。”
“我是洛青宁吗?”女孩偏头,直盯盯地望进他眼底去。
褚玮成抓住她一只手,将她拉到身前,“你如果不是洛青宁,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女孩摇摇头,“我的脑子里一直很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出现,我现在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也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你继续把我这样关着,迟早有一天,我会真的疯掉。”
“我不会放你走的。”褚玮成不在乎她是不是一个疯子,只要他能每天看见她就行。
“我知道。”女孩似乎已经想通了,所以妥协了,“我来这里多久了?”
“三年。”
“我的档案,你肯定都替我销毁了吧?我如果不做洛青宁,就什么也不是了,对吧?”
褚玮成没说话,但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渐渐沉下去。
女孩却无惧地迎着他的打量,她只要想到自己被关在这里竟然一千多天了,她就恨不能当场掐死这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