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眼睛痛的厉害,她将额头贴着萧庭礼宽厚的肩膀,“我相信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没必要多此一举,更相信我自始至终认定的一件事,青城萧先生不是个善良的人,可他带给我的从来都是温暖。”
萧庭礼感觉自己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坠落,一下又被高高抛起,所有的情绪都抓在甄心的手里,这个女人,没有权势、没有巅峰造极的本事,可却偏偏把萧庭礼给捏住了。
半晌后,甄心推开萧庭礼想要起来,由于蹲得太久,她起身后靠着墙壁缓了缓,两条腿酸麻的不行。
萧庭礼见她穿得单薄,“待会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也没休息好,放心,我没事的。”
萧庭礼见甄心的手将门拉开,她回头朝他看眼,“遗书的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简单,如果不是有人逼着,许沐绝不可能会写这样的东西,再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急于解脱,对方用一盒在药店就能轻易买到的药,换了他一封遗书。”
萧庭礼轻点头,他其实心里都明白了。
她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甄心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黎一就在不远处,见到她过来,他站在原地等她。甄心走路很慢,步子在地上拖动,到了男人跟前,黎一端详着她的面色,“甄小姐,萧先生不是那种人。”
甄心不说话,站定在那没动。
“你觉得萧先生会逼着许沐喝药?”
“也许会吧,也许不会。”甄心不想和黎一说太多的话。她必须保持最后的体力,她还要陪干妈回家。
黎一绝对是萧庭礼最得力的手下,眼见甄心往前走,他跟出去几步,“当初你们四处求医未果,将许沐带到医院来,也将萧先生推到了最难的地步,可医院的大门不还是萧先生亲自让打开的吗?”
甄心垂着头不吭声。
黎一踩在甄心的影子内,难掩疲倦之色,“医院收下了许沐,这就够了,所以甄小姐,遗书的事你别太着急认定,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帮你查。”
“为了阻止许沐入院,居然能操纵那么多家医院,这人会是谁?最想让许沐死的是贾梦妍,难道是她?”
这一点,谁都想到过。
黎一不敢妄下断论,“如今的贾家,怕是没有那个势力。就算是最风光时期的贾家,想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做一件事,可能性也不大。”
甄心头疼起来,黎一说道,“许沐得罪的人太多,当初的实名举报,牵扯到很多上面的人,有些只是险些遭殃,却来不及被动摇,如果是他们要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吧,”甄心垂了下眼帘,“应该是。”
“甄小姐,遗书的事,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证,跟萧先生绝对没关系。”
他重复着这个话题好几次,甄心却沉浸在方才的话里面,“可我总觉得,贾梦妍没那么干净。”
“甄小姐!”
甄心越过黎一身侧往前走,“时间不走了,我要送干妈回家了。”
黎一追上几步。“甄小姐,我会先把那份遗书拿去做笔迹鉴定,还有医院的监控我会让人调出来,还有……”
甄心挥了下手,“我头疼,你别跟我说这么多话,我听不进去。”
“甄小姐,甄小姐!”
她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黎一始终没有能替萧庭礼摆脱嫌疑。他回到办公室内,见萧庭礼正盯着那份遗书在看,黎一面色晦暗,“萧先生,甄小姐她听不进我的解释。”
“你解释什么?”
“我跟她说,您不可能杀许沐,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萧庭礼抬起眼帘,“不用解释什么,甄心看过这封遗书后就没相信。”
黎一顿了顿,这才说道,“那她方才的一声声质问……”
“她就是心里难受,想发泄下。”
“可我跟甄小姐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明明白白跟我说清楚一句。”
萧庭礼回答得很理所当然,“那还是因为她心里难受,不光要我陪,还要你陪着。”
黎一这么一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想他生怕甄心误会,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原来还是他做人太简单啊。
甄心回到病房的时候,刘爱梅和甄意都到了,刘爱梅陪着老友正难受,甄意见她进来,大步朝她走去,一把将甄心抱住。
他要比甄心高出不少,这一下直接将甄心按在了怀里。
“姐--”甄意忍不住了,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他伤心不已,甄心感觉着他的胸膛在不住起伏,她双手抱住甄意的后背,“别哭了。”
“我知道,你心里比我还要……还要难受,姐,许沐哥走了,为什么啊?他……他之前还是好好的,我,我……”甄意哽咽不止,甄心拍着他的后背,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她也是难受的不行。
那边,许静一夜间仿佛老了十来岁,刘爱梅跟她讲着话,可她恍恍惚惚的听不进去。
窗外的阳光打在甄心的面上,她昨晚哭的厉害,所以眼睛几乎是睁不开的,她眯起眼帘望出去,眼球还是痛得难受。
“姐,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办,你要撑住,别太难受。”
甄意到底还未完全成熟,甄心拍着他的肩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活下去。
触景生情,甄心知道,这几天都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去,她只能尽量的麻木自己,伤心不已是一种发泄状态,哭到整个人虚脱,甚至生病,都是好事,身体上的苦痛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