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饭点的时候,甄心急急忙忙地打来了电话,说干妈许静突然病倒了,她回不来了。
萧庭礼应了声‘知道了’,就平静地挂了电话,然后让佣人开饭。
他示意黎一入座,佣人陆续将煲汤热菜端上桌,然后往一楼客房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轻声道,“萧先生,贾小姐的饭菜要给她送进去吗?”
考虑她上下楼不方便,贾梦妍这次出院回来就住在一楼。
“不用管她。她饿了自然会出来吃。”
“好的。”
饭吃了过半,黎一卧的方向,开口道,“其实贾小姐今天这样闹,也情有可原。贾家毕竟是毁在了许沐的手里,而且毁得彻底,她如何痛恨许沐都是正常的。”
“我当然知道许沐应该付出代价,就像甄心说的那句话,错了就是错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但她的态度让我实在反感。”
萧庭礼说着皱了皱眉头,黎一了然地点头,“贾小姐的状态着实太差了。她心理上完全把自己当作无辜的受害者,所以总是怨气十足,并且认定您为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种‘我惨我有理’的心态,持续的太久了真的遭人烦。
恃强凌弱固然令人厌恶,但恃弱逞凶也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许沐失踪,以及这次被拒诊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萧庭礼喝完半碗汤,放下汤匙,问道。
黎一端正了坐姿,“基本能确定是谁做的了。那个人如今麻烦缠身,但手下的人依旧很活跃,这点小事还是不难办成的。”
“没查出和贾梦妍有什么关系?”
黎一眉间闪过一抹讶异,“您怀疑,这两件事都是贾小姐做的?”
“同时将许沐和甄心都绑了,必然是恨极了这两人。但贾家已经倒了,贾梦妍如今没权没势,手里没钱没人,想要做成这些事也很难。”
黎一同意萧庭礼的话,“贾小姐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而且她从不参与贾家经营,现今贾家一倒,她什么依仗也没了,谁又会卖她面子?至于甄小姐被连累,其实也很好理解,她既是许沐深爱的人,那么当着许沐的面毁了她,要比毁了许沐本身,更加令人生不如死。”
萧庭礼咀嚼着深爱那两个字,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想到甄心这会儿正在医院为许家人忙前忙后,他的脸色逐渐不好看起来。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他堂堂萧先生自然犯不着和一个将死之人争风吃醋,但只要想起来,总是难免不舒服。
接下来几天,甄心每日早出晚归。
许静忧思郁积多年,身体本来就不好,那一夜又在雪地里挨冻的太久,终于是扛不住了。
这一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怕请了护工,还有甄心母亲刘爱梅帮忙,依旧让人忙的团团转。
要不是萧庭礼每日中午都硬逼着甄心陪他一起吃饭,她恐怕连一日三餐都不能保持正常。
这天清晨,甄心刚走,贾梦妍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庭礼,”她让保姆扶她到萧庭礼面前,站好,“我今天想去市医院。”
男人接过外套,“去市医院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许沐母子。我已经想通了,许沐现在这个样子,也拖不了太久了,放下对他们的仇恨,也是放过我自己,我们好歹夫妻婆媳一场。”
萧庭礼看了她一眼,“你的情绪不稳定,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那天我太冲动了,但那也是因为你瞒着我,所以我才一时情绪失控。但是我这几天真的想明白了,许沐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生不如死,我心理上已经得到平衡了,真的。”
然而萧庭礼依然没有松口答应她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扣子,“过段时间再说吧,你们本来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今天又该做心理治疗了,医生一会儿就到,你赶紧准备一下。”
男人边说着已经踏出客厅,黎一早已经等候在车旁。
夜幕下的青城,处处繁华,纸醉金迷。
这是一场重要的酒局,宾主尽欢。萧庭礼坐在首位,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
但胃里面空的厉害,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左手侧一个中年男子小肚微腆,举着酒杯又凑了上来,“萧先生,再喝两杯吧?”
萧庭礼轻摇头,修长手指撑着额头,嘴里有了推托之词,“今天就到这吧。”
中年男子冲一旁示意了个眼神,一位穿着清凉的窈窕少女立刻走上近前,手里执着酒瓶,声似银铃,巧笑倩兮,“萧先生,我敬您一杯,您可要一定要给个面子,喝了这一杯呀。”
萧庭礼垂着视线,先是看见一双莹白纤细的小腿,笔直向上,一直到大腿根部,才堪堪看见一点细碎的流苏裙摆,勉强遮挡了关键部位。
少女在他身前弯下腰来,琥珀色的酒液倾入酒杯的同时,一片白皙在他眼前晃动,吸引着他的眼球不自觉的跟随,他突然感觉口干舌燥。
深v的领口藏不住春色无边,那致命的诱人呼之欲出,偏偏倒酒的动作又被刻意的放慢了好几拍,萧庭礼觉得自己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
身体里有一股火在往外蹿,男人强自压住,烧的某一处开始发疼。
柔软的小手将酒杯递到他唇边,动作似有谄媚。萧庭礼平时最不喜欢这种招数,但今天偏偏就喝下了这杯酒。
男人抬手扯松了领带,“黎一。”
坐在近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