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很快就到了,问了很多让洛云石觉得有些没法回答的问题后,开始切脉。
陈大夫大约五十左右年纪,脸上虽有些沧桑却保养的很好,前几年搬来这里成了街坊。不过,按孟宪的说法,陈大夫的医术是兖州数一数二,当年要请他不容易,而且还不是什么人、什么病都看。要不是很多年前不小心医死了个人,坐了几年牢,那是绝对不可能在他们这个坊里落脚。现在的陈位陈大夫,据洛云石所知,连牙痛都看。
陈大夫切着脉,神情严肃,过了很久放开,又仔细观察了下,手、脸。终于开口道:“你刚说,家里没人有心脉方面的病症?确定?”
洛云石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
“家里有常年患病的亲戚吗?”陈大夫继续问。
“其他人我真不知道。不过……。”洛云石低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很难回答,“我记得,我大姐从小就手脚不便。”也不知算不算。
陈大夫沉思良久,“云石啊,我觉得,你这病,可能是受胎之时就有了,可能是你娘生你之时年纪不小了,也可能当时她受了风寒,这都说不好。所以要治愈,难度不小。”
“不会吧,之前都没过,这几个月才这样。”洛云石不太信。之前,从没找这位大夫看过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故意说严重些,好显得自己有本事。
“有时候,年纪不到,也不会发病。这几个月,可能太疲劳、紧张,这些都会引发。对了,孟老哥说,是官府的人扶你回来的?身上有没外伤?”陈位关切的上下看看。
“没,他们没怎么样。就是带我到刑房问话,一开始就是有些冷,后来就犯病了,他们也不想出人命,所以就放我回来。不过,刚刚有一半是装的,不这样,他们也不会放。”说着,洛云石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陈大夫瞟了瞟门外,压低声音,小心的问:“那二个带着绣春刀、在不远处站着的,是锦衣卫?”
洛云石点点头,轻轻的说:“他们要抓人,逼我当饵。陈大夫,你回去悄悄和街坊们说一声,最近,不要来济民堂,如果能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那就最好了。还有,动静别太大,不然,我就……。”
“明白。……,是不是和张家有关?”陈大夫忍不住多问了句。
洛云石继续点点头,“神仙打架,张家也是无故受牵连。反正我孤家寡人,能揽的都揽了。那二尊门神,愿意站就站吧,我无所谓,就是连累街坊了。”
“唉,云石,刑房、牢房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去。阴气太重,还会发病。还有,那个药,最好不要吃,不治病,反而会掩盖病症。我给你开几贴药,先吃着,有不舒服就来叫我。别太劳累、别想太多,好好休息。街坊这里,你不用担心。”陈大夫一口气叮嘱完,开了几贴药,收了诊金走了。
孟宪送走了陈大夫,对洛云石说,“我关店门吧。”
“去我房里。有那二位在,关不关也没关系。”
到洛云石房里,孟宪急急关上门,问:“怎么回事?前几天,就来了几个锦衣卫,士超说,把他爹找去好几回。我看着,有一个好像是郑先生?”
洛云石点头,“是他。”
“他怎么会……?云石,出什么事了?你会不会有危险?”孟宪是真急了。
洛云石笑着说:“因为是他,才没事。你知道的,他好多情报都是我这里来的,这次叫我去也是问我一些其它的事。张家,不过是个借口。再说,他毕竟是官府的人,要是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朋友,那以后,我也不用做事了。”
“那,现在,他们站在外头……?”孟宪不解。
“这个,是真的为了抓人。不过,我没想过他们是这种风格,这样要能抓得住什么人,那才真有鬼了。”洛云石一脸嘲讽。
孟宪叹了口气,心事重重。
洛云石安慰,“孟叔,别管他们,用不了多久也就走了。”
“云石啊,孟叔一直觉得你做的事太危险,现在你又病了,不如,不要做了?”孟宪小心翼翼的劝道。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平时倒倒货,偶尔把听到的,他们感兴趣的事告诉他们,赚点辛苦钱罢了。只要没人知道,就没什么危险。”洛云石解释,尽量说的轻描淡写。
孟宪想了又想,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唉,我去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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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张士超倒真没失言,果然天天都来。大概怕洛云石无聊,还杂七杂八带了很多东西,有一天居然还带里家里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酒,被孟宪说了几句,不让喝。估计是偷出来的,不敢拿回家,只能偷偷藏到济民堂药柜后面。
张士超本来是哪都坐不住的性子,总觉得自己害了洛云石,索性成天泡在济民堂,哪也不去。除了陪洛云石聊天、下棋、看书外,还帮着孟宪整理药材。有他在,虽然济民堂整天不来一个人,倒也不冷清。
张士超的这番举动,让洛云石有些小内疚。于是,花了一个晚上,凭记忆画了本少林伏虎拳的拳谱送他,借口在少林寺买的。这是少林入门功夫,洛云石以前看过,细节上或许有些出入,但也没什么问题。
张士超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洛云石赶他,他巴不得在济民堂过夜。没想到,当天晚上又突然发病,好在,陈大夫的银针刺穴很有效,也再次强调不可劳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