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其克还没走进博日格德帐里,就在外头边走边说的进帐,“兄弟,有事商量。”
博日格德和几个部族贵族正喝着从阳和卫抢来的酒。见哈布其克进来,不冷不热的说:“大明的事,我都不懂,你和苏日格商量更好。”
哈布其克像是听不出他冷淡的态度,仍笑着在他边上坐下,自说自话拿起酒壶喝了口,评价道:“汉人的酒味道还行。”放下酒壶笑着对博日格德说:“怎么样?我收了猪、羊,分你一份?”
“是嘛?”博日格德白了他一眼。
“当然!我们一起来的,有好处肯定大家分了。”哈布其克笑着,“对了,刚来的人是圣教的,你看不如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和,我们攻了天成卫?”
“主帅不是一直要我们等吗?”博日格德像是兴趣不大,“再说,你应该和苏日格说去。”
哈布其克不以为然,“我们两家合起来就比他多了,干嘛和他说?到时候分东西都是他占大头。我们打下了,就我们两家分不是更好?”
“你想怎么打?”博日格德随口答了句。
哈布其克笑起来,小声说:“我想着,先和以前一样,大家轮着攻。等轮到我们了,让城里开门,我们直接冲进去。”
博日格德看着他,等了半晌,发现没下文了,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好主意。”
“那,做?”哈布其克凑到他面前,一脸期待。
博日格德不阴不阳的说:“可以啊。”
哈布其克笑着拍拍他肩膀,“好!这就说定了,兄弟。一会我差人送猪、羊过来。”说完又不管他什么反应,顾自走了。
不过,哈布其克一出了帐门,脸上的笑意就没了。谁都知道那些汉人的话不能信,只不过对他而言,反正博日格德闲事不管,正好是他收那些东西的借口,之后嘛,就看能不能挑动大家的情绪,在赵迎风到之前打上一打了。哈布其克是早就打定主意,打下天成卫回家的,早一刻自是好一刻,赵迎风又算什么?
哈布其克一到自己帐里,就换了幅面孔,笑着大手一挥,说:“好,定了。”见高长靖悠闲的坐着,笑道:“高先生,我们决定三天后攻城。到时候,以蓝旗为号,你让百姓开城门。”
高长靖看着他,一会后笑起来,“好!但不可伤我教众性命。”
“怎么会?我们在高山卫连明兵的性命都没伤,哈哈哈,放心!”哈布其克拍着胸脯。
两人相顾大笑一阵,哈布其克道:“我派人送先生出去。”
高长靖举手作揖,“三天后见。”跟着小兵,大步离开。
见高长靖就这么离开了,周围小部领军不解道:“就这么放他离开?”
“是圣教的人,总要给面子。他带来的人都放回去,反正也是回城,三天后攻城,他们在城里会怎么样,那就只有长生天知道了。”哈布其克无所谓的笑笑。
“三天后攻城?真攻城?”几个小部领军面面相觑,还在担心赵迎风赶不赶得到。
哈布其克看着围着他的那些领军,一会儿表情古怪起来,捂着肚子边走边说:“不行,你们坐坐,我去去就来。”居然还忍不住放了个屁,奇臭。
哈布其克出了帐,并没要去方便的意思,而是对不远处的卫士示了个眼色,向无人处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小个子青年男子找了过来,哈布其克轻唤了声,“航新。”
航新立即跑了过去,“台吉。”
哈布其克点点头,“汉人的东西都收下了?”
“是,有十车粮米、五车菜、五十头猪、二十头羊,不多,也不少了。”航新汇报。
“人都放回去了?”
“是,我让兄弟看着,现在应该还没走到城里。要打?”航新猜测。
哈布其克摇头,吩咐:“我们留五头猪、二头羊,其它给各部送去。另外,晚上吃羊。”
航新对哈布其克这些命令很是不解,就为这似乎不用这么秘密叫他过来,但仍是点头应下。
“你宰羊的时候,趁人不注意,让人把汉人车上的粮米全部换成我们带来的。然后把这些粮米全部给其它部送去,包括五车菜。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调包了。”
航新点着头,不解的问道:“那换下来的呢?”
“放到我们自己的粮草里,你必须做好记号,不能吃!明白!”哈布其克严肃的说。
“明白!”虽然他其实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终于问:“台吉,为什么?”
哈布其克笑了笑,“谁都知道汉人不可信,谁都想不出力就打下天成卫。阳和、高山,都是我们当先锋,我不讨厌打仗,但我讨厌吃白食。他们不会要汉人的粮,所以我会让你再把那些粮拿回来,换我们的粮。到时,你就拿那些换下的再把我们的换回来。明白?”
“是,台吉!”这下航新明白了,迅速跑开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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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高长靖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回了天成卫。
梁烈在总兵府见高长靖,在座的还有陈柏水和冯越。客套过后,高长靖汇报,“主帅,据高某所见营中并无黑车huo药。还有,高山卫失守是因为守军中有白莲妖人,据他们所说现在有一、二千叛军归附白莲教,跟随鞑子军。”
听到白莲教三个字,陈柏水和冯越却是吓了跳,急忙起身,陈柏水回道:“主帅,我们天成卫一向严控白莲教,守军中只要发现白莲妖人,即刻军法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