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跟着小校走出议事厅,几个小校不知是不是听说过南宫氏,对南宫瑾还算客气,没绑没押。只是后院是府中人生活所在,就算柴房在最角落,也没有把一个外人押进后院柴房待罪的。
南宫瑾没在意,小校们也当不知道了。几人刚离开议事厅转了个弯,就见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姚芳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南宫瑾,呆了呆,站住,朝他略一点头。
南宫瑾身后小校见他站着发呆,轻轻推了一把。南宫瑾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姚芳渟道:“要打仗了,马上离开这里回中原!”
没等姚芳渟回应,身后小校听他这么说,这次没这么客气的又推了把,“快走,胡说什么!”
议事厅仍在继续讨论,不过南宫瑾这么一闹,天成卫就进入了战前状态,这让一些军官很有意见,毕竟鞑子可能只打到大同府就回了呢?也可能又是跳过天成卫直扑京畿。所以,梁烈的做法真的是大惊小怪。
对梁烈而言,如果这次天成卫开战,那就是他上任后第一仗,但座下的将领普遍意见都是闭城不出,或是送物不战。于他久经海战,与鞑靼骑兵之间的守城战确实没太多经验。这第一仗座下将领的意见就格外重要,但无论如何严守总是没错的。于是,下令加强巡防兵力,视之后敌情再定。座下各位匆匆散了,都按各自职守领命而去。
姚芳渟一直等在外面。梁烈出来见到她,没等她说话,就吩咐道:“天成卫可能有战事,梁伯伯不留你了,马上走。”
姚芳渟愣了愣,微微有些慌乱,急道:“我、我可以留下帮……。”
梁烈摆手,“打仗不是你能想象的。而且天成卫如果真打,梁伯伯也是第一次和这些将士合作,大家不知秉性。还有,你不想跟着你师父,梁伯伯支持你。你离开后,帮梁伯伯去蜀中老家看看。我离家后,再也没回去过,几个儿子也天南地北,很少相聚。拿着我的信,你现在就走。”
姚芳渟看着梁烈,涌出泪。这是怕她无处可去,给她一个安身之处,虽然接过梁烈的信,却始终没点头。
梁烈叹气,拍拍她肩膀,满怀歉意的说:“你是个好孩子,是梁伯伯对不起你。”
姚芳渟擦了擦泪,小声说了句:“我刚好像见到……南宫瑾。”
梁烈点头,“你们的事看看再说。等战事过了,梁伯伯会替你做主。你现在先走吧。”
“好。”姚芳渟看着梁烈,有些不舍的说:“师父让我来告辞……。”
梁烈点点头,脸上带了丝含义不明的笑,“走吧,梁伯伯不送了。等战事结束,你想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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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卫虽然久不打仗,但毕竟是个军镇,这个宣大一线最繁华的所在,却仍是按军事编制。此时,店铺、私墅早就关了门,原本等着出关的商队也将货物收了起来,在客栈中等解禁,只是他们像是见惯了,并没多少紧张的情绪。
而平时还热闹的街道,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匆匆从街上跑过的士兵。城门关了,城墙上比平时多了一倍的兵力。
姚芳渟来到徐葆深入住的客栈。徐葆深早就收拾好,焦急的等她,“怎么才来?道个别要这么久?”徐葆深语气不善。
姚芳渟不好意思的说:“让师父久等了。梁伯伯在开会,我等他空了才……。”
“要打仗了,你还等他空?”徐葆深没好气的说:“城门已关,我一直在等你。他有没?”
姚芳渟点头。
“好吧,我们赶紧走。”徐葆深见街上只有军队,真的急了,拿起行李就跨出门去,谁知姚芳渟却突然拉住徐葆深。
“师父,我们留下吧。”
徐葆深瞬间甩开她,不高兴的说:“快走,别搞事。”
姚芳渟看着他,恳求道:“我们在南海也是这样帮着大家的。上次,倭寇打进南海城,师父就救了海边的村民来南海派避难。现在鞑子来了,我不想一走了之,就当是帮梁伯伯、帮天成卫的百姓。”
徐葆深深吸口气,似是想到了自己一贯的形象,于是和颜悦色的说:“这与我们在南海收留难民不是一会事。倭寇一船人数再多也不过几百人,就算十船也不过几千,有朝廷水师,我们做的是协助。但鞑子是正规的军队,每次进犯几千上万人都是少的。小野,这是打仗,和打倭寇不是一会事。”
见姚芳渟仍是不愿离开,只能继续道:“听师父的,我们留下并不会帮到梁伯伯和天成卫的百姓,他们都是训练有素。我们只有两个人,留下只会添乱。走,才是帮他们。”
姚芳渟还在犹豫,小声说:“刚才,我听那些军官说,天成卫这几年都没打过仗,鞑子不喜欢这里,有时候只打到大同府,有时候就是直接打进京师。梁伯伯现在要我们走,是怕我们留下可能会有危险……”
徐葆深灵光一闪,如果天成卫从不是鞑子的目标,现在走反而落得个逃跑的差名,打仗倒是个机会。对,去总兵府,等战事结束让梁烈写上一笔,弄个战功回南海,应、章两家还有什么脸来逼宫?到时,只要自己不交出这掌门之位,那三万两银子就挂帐挂到死吧。再说,把小野带在身边,根本不怕梁烈有什么小动作,怎么说那个兵痞也不可能大刀一挥像砍死她爹一样砍死她。
徐葆深回身,换了幅表情,深深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怎么说也比那些百姓多些本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