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敖兴对小黑猴子阿牛翘了翘大拇指,然后接着说:
“一旦点火,只要水被烧开,就会开始出水,这个启动过程,比较慢,后续就会快多了。
大约一锅六刻钟,我们再算其他出煤、净膛、换工,一个时辰出水2千斤。
即使按照每人每日5斤用水,可以满足4百人。
我们海鳅船级别以上,都可以轻松安装这样一台。
一个统制官坐舰可以向统辖的其他船提供清水,每天12个时辰,可以供应5千人以上。
我军20万将士,只需要40套。
每天需要7千斤煤块,但是可以撤掉原来的过多水桶,原来大海鳅船满装3万斤水,现在可以装3万多斤煤块,一次可以让大海鳅船连续4到5天,足额供应5千将士饮水,怎么算,都是大赢家了。”
周文英算了算,又问:“将作监现在多长时间能把40套都做出来?”
宋敖兴心里想了一下,说:
“材料呢,现在算是不缺,毕竟这些东西,现在不怎么用,而且原来人缺了水,谁也做不了铜铁活儿。
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只有四十多个熟练铜铁匠;毕竟将作监土木工程量是最大的,所以,土木工程大匠有近百人,还有辅工人数也不够,运输也需要辅工。
还有,安装这种大型神釜,搬移很不方便,最好在要装的船上直接制作安装。”
周文英说:“你有什么建议或者要求,只管讲来。”
宋敖兴奇怪地看看周文英:
“将作监一向难入各位大人的法眼,匠人们待遇低,养自己尚且困难,养子女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将作监人事十不存一,下官就是有什么建议,有哪里敢有要求呢?
实不相瞒,若不是上人所赐图纸和讲解,精妙缥缈,而且本身做神釜就是出清水的,您觉得,今日会有多少人能够站在这里呢,您看看我们这些匠人”
周文英举头向四面看去,所有的匠人,都用竹杯装了清水,在旁边欢快地吹着气喝着水,眉开眼笑,更有许多妇孺夹杂其间。
杨太后这时候开口说:“宋监丞,国朝有许多不敏之处,慢待了功臣良将,以致于今日之败,哀家给大家赔不是。”
宋敖兴可不敢让太后行礼,连忙跪下道:
“刚才嬷嬷传了上人的话,这些话原本也不是下官敢随便说的,只是上人说,我能够把现在将作监若干弊端跟太后重臣当面说清楚的话,若是太后没有一怒,上人就给我们再有一个好处,若是太后能给大家一个回礼道歉,上人就再大大给我们一个好处。”
说话之间,珍娘和慧娘就走上来,对太后福了一福,又对其他人侧了侧身,珍娘轻声漫语地说:
“太后,各位贵人,小可珍娘,方才奉刘柳都掌治侍奉上人,故而留守传话。
上人说,第一个好处,是宋监丞可以把右边的冷凝器长宽放到与锅炉大小相仿,则取水更快,更节省燃煤;
上人说,第二个好处,是提醒宋监丞说,此物可以放在最下层甲板处,上面的铁烟囱,可以穿过将台舱室,增设烟道这样可以得到三层各有一个舱室可以得暖,第一层下舱可以甚至可以搭出厨房的灶间;
第三样好处,上人说现在给不了,因为咱们现在的将作监没有经过训练,是接不下的。
不过因为太后能够罪己,故而给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让连锁解缆,将大船逐一开来,接上材料,和匠人,回到原位继续安装,但是就不连锁了。”
慧娘接着说:
“小可慧娘,上人身体受创过重,还没有恢复,心神俱疲,刚刚才又歇下了。
所以命珍娘、慧娘出来,请太后等各位贵人,先看看煮海治水的器物,想办法了了第一桩忧烦。”
杨太后一听,心中且喜且忧,喜的是,上人是真有神通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一个天大的烦恼,忧的是,苏正卿说过,能够醒过来就很不错了,至于是否能够活下去,那是要看运气,看机缘的。
如果,如果林上人,流星一闪,消失在人间了,那,那五十万伪元大军,仍然在虎视眈眈呀。
正在思虑之间,陆丞相何等机敏,接口道:
“珍娘、慧娘,既然刘柳都掌治奉了太后的口谕,让你等侍奉上人,你们就安心侍奉,既是为国尽忠,也是为上人效力。
只是不巧,太后仪仗出船,探访上人洞府,本是一桩美事。而且太后已经命人去背皇上,一会过来。
但是现在上人魂魄离宫重新归位,大伤元气神魂,若是打扰了上人清修,也失了本意。
故而,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慧娘答道:“大人所欲,若非胡掳乎?”
陆秀夫一听,惊讶道:“上人难道特意嘱咐你们问到这句?”
珍娘笑道:“上人心若赤子,柔情缱绻,悲天悯人,故而所以有嘱咐,只说是上人所在一日,必然不让汉家绝祀”
慧娘接着答道:
“方才,上人说,还有三件空中取水神器,一件是夜塔水妖,另一件是谭海风轮,第三件是水晶凝露。
这三件都是不用花费燃料、人力的,只不过,现在战事太紧,上人心力憔悴。故而今后有机会再说”
宋敖兴惊讶道:“居然还有三种,人力还有穷尽吗?”
张世杰慨然而叹:“真乃神人也。珍娘、慧娘,上人可有提说,嗯,如何破敌?”
慧娘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