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丞过来对刘冀禀报:“刘公子,这些人说是来找你和陆小姐,又说你们欠他们一件事情。不三不四的,我赶他们走,他们就是不走!”
刘冀恍然大悟,眼前的人都是过来求陆希夷给解毒药酒的。
“你们稍安勿躁,小陆刚买回来药材,酿酒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再等等吧!”
有人十分着急:“你们不会骗我们吧?”
刘冀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就住在驿馆,你们如果还有怀疑,可以守在驿馆外面。不过,千万不要闹事!若是传到皇上那里,可不是小事情!”
“到底你们有什么神奇的药酒,可以解我们的毒?”有人问。
“自然是苏合香酒!”陆希夷听到了吵闹声,也走出来,如果不给他们解释,这些人一定不会离开。她提着篮子,指着里面的苏合香,“我刚刚买回来苏合香,酿酒需要半天的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今天怕是酿不来了。你们明天早上过来,必定就能喝上解毒药酒!我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好,我们相信你!”现在除了陆希夷,还有谁能救这些“病人”。他们哪怕心里还有疑惑,也只好乖乖的回去,等明天再说。
刘冀真担心陆希夷酿不出解毒酒:“小陆,明天早上,你真可以酿出来吗?”
陆希夷脸上展露自信:“你不相信我吗?我逍遥酒坊的名头,可不是白白叫的那么响的!”她转身,待要往驿馆走,忽然看到馆丞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馆丞,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长的很奇怪吗?”陆希夷还以为馆丞觉得她很漂亮呢,都不敢抬起头来了。
馆丞皮笑肉不笑:“陆小姐,你刚才说,你买到了苏合香?是从哪里买到的?”
陆希夷笑道:“自然是在药铺里……”忽然心咯噔一下:不好,说好的不能把苏合香的事情说出来的,我怎么口没遮拦!要是馆丞报告给宫里头的人,宫里头的人再跟皇帝提起,不仅她有罪,就是卖苏合香药铺的老板都要受到牵连!
这可怎么办?
“是哪个药铺?”馆丞紧接着问。
陆希夷呵呵呵傻笑一声:“其实我刚才是跟那些人开玩笑的,哪里是什么苏合香酒!”陆希夷急忙将柳篮子盖上,不让馆丞看到里面的苏合香。
陆希夷怕馆丞问个不停,扯扯刘冀的手:“刘大哥,我们回去吧!”
刘冀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陆希夷扯进去了。
“慢点,小陆!”
馆丞摸一摸胡子,目光阴险:“刚才我明明听到她对那些人说,有苏合香,她却骗我说不是!哼,如今皇上网罗京城所有的苏合香都不够用,却有药铺给她提供苏合香!这可是欺君之罪!”
馆丞叫一个走卒过来:“备马!”
走卒问:“去哪儿?”
“废话少说,赶紧的!”
馆丞骑上马,匆匆赶进宫里头,将陆希夷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希夷将门紧紧关上,摸着心口:“吓死我了!”神魂未定,面色苍白。
刘冀见了,感到很纳闷:“小陆,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害怕?”
陆希夷从门缝里偷偷看外头,没有见馆丞追来,心上一块大石头方才落地:“刚才我差点露馅儿了!”
“露馅儿?”刘冀更是糊涂。
陆希夷便把苏合香的事情说给刘冀听。刘冀瞪大眼睛:“小陆,这下你可闯大祸了!馆丞若是告诉皇上,你和药铺的老板人头不保了!”
陆希夷将脚一跺:“哎哟,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刘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冀也十分着急,在房间里团团转。突然,他眼睛雪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这边离开京城,看皇上还怎么抓你!”
“事不宜迟,马上收拾行装!”刘冀正要吩咐手下人,陆希夷却挡在门口。
“刘大哥,我们……我们还不能走!”
刘冀骇然的看陆希夷:“为什么?”
陆希夷眸子里泛起怜悯之光:“我不能丢在那些中毒的酒客不管,他们如果没有苏合香酒喝,一定戒不掉玉楼春的瘾,长期以往,就可能会没命。因为我一个人而让这么多人丧生,我于心何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得先为你自己着想。你要是被皇帝抓走了,还怎么拯救那些酒客?”刘冀不听陆希夷,决定带她离开京城。
可是陆希夷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站在门口,不让刘冀出去:“只要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定可以酿造出苏合香酒!等救了他们,我们再离开京城。”
刘冀看了陆希夷很久:“小陆,你傻呀!”
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陆希夷如此坚决,他也没有办法。如果阿冷在,或许可以劝得动她。
沈思卓来到王府门前,待要进去,却被门子拦住:“你要见大老爷,还是二老爷?”
尽管春天天气凉快,沈思卓还摇着一把日本团扇,轻蔑的看了门子一下:“我要见大老爷。”
“你有帖子吗?”门子相了沈思卓一眼。
但凡去拜见大户人家,总是要有拜帖的。沈思卓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作为王家的干儿子,何必要拜帖。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门子还真不知道沈思卓是谁,否则早让他进去见王大富了。
“公子,我们王府有规矩,但凡来见面的,总是要拜帖的,所以还请你出示……”
啪!
沈思卓一巴掌过去,抽在门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