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市梢头问到市尾,所有的肥肉都被买光了,不剩一斤!李潇和刘冀两人就纳闷了,谁家有红白事,要这么多肥肉去做什么?问一问,那些摊贩老板都说是同一个人买的,这就让李潇和刘冀更疑惑了。
整个市集上的肥肉,少说也有两三千斤,哪有一个人能消化得了?莫非,来买肥肉的是官府的人,官府要举行敬老大会,九十岁以上的老人送肥肉一百斤?可是据刘冀所知,敬老大会一般都是年末或者重阳举行,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举办的。
两人白跑了一趟,一两的肥肉都没有买着,没有肥肉怎么酿玉冰烧?没有玉冰烧,那两个太监明天过来,不就像是踩不死的老鼠,吱呀吱呀的叫个不停?两人愁眉苦脸,坐在酒坊里等陆希夷和钟易寒,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陆希夷两人找到张三,依旧让他带到猪圈查看。陆希夷带钟易寒去看了泥墙上的脚印,钟易寒也认为脚印是外面的人翻墙进猪圈,然后放毒的。但是陆希夷和钟易寒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对方是怎么施毒,让整个猪圈的猪全部死光,一头都无法幸免。
“如果是将毒药放在猪食里,也不可能让所有猪都吃下,”钟易寒捏着下巴,凝眸思想着。
这也是陆希夷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要怎么样做,才可以使所有猪都死光?哪怕是一头猪一头猪的喂食,一个晚上也不可能将所有猪都喂完。
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黑烟,烟里带着灰烬飘落在他们头上衣服上。
钟易寒拍着衣服:“哪里着火了?”
“公子想多了,并非是着火。”张三笑道,“是农民在烧春。”
陆希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十分好奇:“什么叫烧春?”
“烧春就是春天的时候,将去年的秸秆、杂草烧掉,捂在田地里做肥料。”张三解释道。
陆希夷举目望去,果然不只是一块田地上有火在烧,几乎每一块都有,感觉整个大地都烧起来了,一道道青烟弥漫在空中,飘向远方。陆希夷不禁耸耸鼻子嗅了嗅,她喜欢这种带着泥土和草香的火的味道。
钟易寒看着陆希夷陶醉的样子,摇摇头:“你这是在干嘛?好像空气里有花香?”
“不是花香,而是火香。”陆希夷咯的笑了一声,烂漫而单纯。
钟易寒好像被陆希夷的话砸到了,咣当一声响,眼睛骤然雪亮。陆希夷看出了钟易寒的异样,急忙问:“大公子,你怎么了?”
“跟我去猪圈里看!”钟易寒大步流星,来到猪圈里。
猪圈臭哄哄,地上不是屎就是尿,陆希夷捂住嘴巴和鼻子,一只手忙着在鼻子前扇。张三天天和猪打交道,这些味道,他闻习惯了,并不觉得有多臭。
钟易寒也是捂住嘴鼻,眼神却像是两盏火炬,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突然,他被一个物事吸引住了。陆希夷见他蹲下身子,两个手指在地上擦了一擦,然后将手指放到鼻子边闻,骤然他面容皱起,好像是吃到了什么苦涩的东西一般。
“大公子,你找到什么了?”陆希夷走近钟易寒问。
钟易寒站起来,神情已释然,看看陆希夷,看看张三:“我知道对方是用什么办法,将所有的猪都毒死了!”
“什么办法?”陆希夷和张三异口同声问。
钟易寒又看向地上,循着他的目光,陆希夷看到地上有一堆灰烬,灰烬发黄,一般的灰烬却是发黑的,陆希夷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混蛋!
钟易寒捏着下巴:“对方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从泥墙翻进来,在猪圈里烧了一堆火,这堆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参夹有毒药的火。毒药挥发出来,充斥在空中,猪吸进这些有毒的气体,便被毒死了。不要说几百头猪了,就是几万头猪也得被毒死。”
张三愣在了原地,什么人怀有如此大的仇恨,竟然残忍的将几百头猪都毒死?现在找到了毒猪的办法,但还没有找到施毒之人。
突然,空气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手指响,钟易寒一看,却是陆希夷捻响两指,但凡陆希夷有这个动作,就意味着她心中有了办法。于是,钟易寒对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张三,据你所知,还有哪个地方有猪可卖?”陆希夷问张三。
张三想了想:“去此十里地,有一个养猪人,虽然养的猪没有我多,但也算是养猪大户。”
陆希夷和钟易寒当下便跟张三去那个地方,把所有的猪都买下,大概有一百头样子,都赶到张三的猪圈里。
陆希夷发现张三一脸忧闷,知道他在想什么:“张三,你放心,假如这些猪还被毒死,都算在我们身上!”
有了陆希夷这句话,张三心里就踏实多了。
这一天晚上,陆希夷和钟易寒并没有回酒坊,而是在张三的家里吃饭。吃了饭,陆希夷请张三先赶五头猪进京,让雪儿杀猪,把所有的肥肉都送到逍遥酒坊。
李潇和刘冀看看日落,不见陆希夷和钟易寒回来,心中又没有办法,两个人一个抓耳挠腮,一个团团的走。正没奈何时,雪儿忽然带着两个佣工,挑着篮筐,篮筐上盖着碧绿的荷叶。
“二位大哥,赶紧拿这些肥肉进去酿玉冰烧!”雪儿将荷叶揭开,里面都是新鲜的肥肉。
刘冀和李潇此时方才露出开心的表情,一问之下,知道是陆希夷去别的地方赶猪,才有了这些新鲜的肥肉。又得知,陆希夷和钟易寒今晚不回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