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最近艳姐联系了一个大客户。”
宁月刚到黑市，李艳就兴冲冲的迎了上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兴奋的模样。
“多大的客户？”
“对方要面粉，这个数。”
李艳伸出一个巴掌。
“五千斤？”
李艳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怎么知道？”
她还以为她会猜五百斤。
宁月笑笑，看她这个样子，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不过五千斤的面粉放在现在，确实是个大数目了。
“对方什么来历？要这么多的面粉做什么？”
以前李艳接单，她从来没有询问过这些。
李艳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客户也是其他合作过的人介绍过来的，知道他们这边有粮食，价格给的也相当“合理”，而且还同意提前预付，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多的粮食，她还真是没打听。
她的沉默，已经让宁月知道了答案。
“还是先打听清楚。”
她吩咐一声。
“好。”
李艳赶忙答应下来，这次确实是她心急了。
“艳姐，咱们黑市里是不是有一个瘦高男人……”
宁月跟她形容着几天前，把石头忽悠成宝贝卖给刘玫馨的那个男人。
李艳听完之后，顿时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有啊，外号黄毛，不过大伙儿都跟他叫小骗子。怎么？难道他骗你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这个黄毛要是连老大都敢骗，以后也别想在黑市混了。
“是个人才，让他别在市面混了，来我们这里。”
李艳：“……”
那个骗子是个人才？
哪里人才了？
从黑市出来之后，宁月又去逛了县城，买了不少东西。
一转眼夏天过去，秋天来了，很快又是严冬，往常她跟她妈都只能挨冷受冻，她妈更是三天两头生病，现在她也是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了。
一圈下来满载而归，才刚走进军区大院，就察觉到了大院里紧绷，压抑的气氛。
两排战士站在她家的胡同口，吴兰书抱着一个盒子，神色庄严而凝重。
宁月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骨灰盒。
呼吸一滞，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那个在她脑海中转瞬即逝的念头，却让她第一次失去了正常表情的能力。
大院里的所有街坊也全都站姿笔直，或悲痛，或敬佩，或惋惜，或低声抽噎。
吴兰红站在自家门口，满脸的难以置信，强撑着身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宁月快步跑到她的身边，一张脸被阴影笼罩。
吴兰书走到她们母女面前，并没有停下，反而继续上前。
那一瞬，吴兰红的双腿一软，差点儿瘫在地上。
宁月赶忙搀扶住她，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吴兰书大步走到后面张树根家门口。
张树根的爱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吴营长……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神慌乱无比，连声音都是恐惧的颤抖。
“这，这是怎么了啊？”
伴随着悲恸欲绝的询问，是吴兰书的一声呐喊。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