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些年苦了你和月月了。”
姜建国满心愧疚。
虽然同住在军区大院，但是碍于身份，根本就没办法给予他们母子太多的照顾。
宁天明刚出事的时候，大院里对他们母子也是怨声最鼎沸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进这个大院，生怕自己忍不住。
后面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街坊们的声音总算是越来越小，但是他们母子实在是背负了太多。
“不苦，不苦。建国，我还要多感谢部队上的照顾呢。”
吴兰红诚心实意的跟姜建国道谢。
如果不是组织上宽宏大量，她跟宁月这十七年就会无家可归。
看着才40岁，就已经半头白发的吴兰红，姜建国心头泛酸。
特别是听到她说感谢两个字的时候，他更是羞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嫂子，你老了不少啊。”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年，她才20岁，刚嫁给宁天明没多久，端庄又大气。
20年的蹉跎，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现在的她，连跟他说话，都是这样小心翼翼。
吴兰红不敢正眼去看姜建国，更没有留意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我都40了，哪儿还能不老呢。建国，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吧？”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来过，突然就来了，肯定是因为昨天的那档子事。
姜建国沉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嫂子，对不起啊，昨天让你们受委屈了。”
他心里的愧疚根本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表达的。
军装在身，太多的身不由己。
十七年前，宁月出生，他多希望他是个女孩儿，那样他就能借着婚约，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们，而又不会暴露什么。
可是，永远都是事与愿违。
“建国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昨天的事我也是没想到，月月年纪小，爱冲动，我也没能拦住她……”
“他做的很好。”
姜建国赶忙打断吴兰红急切的解释。
生怕她误会了他的来意。
吴兰红愣住了。
昨天宁月闯了那么大的祸，她一个晚上都很不安，可是现在他说月月做的很好？！
“嫂子，以后你有月月保护，我大哥要是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姜建国听说了宁月的所作所为之后，非但没有觉得过分，反而对宁月刮目相看。
虎父无犬子。
宁月那孩子骨子里流着宁天明的血，现在终于真正的爆发了。
吴兰红耳边回荡着他刚刚说的大哥，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十七年了，他不会回来了吧？可是我跟月月，还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他回家呢……”
她的哽咽自语，让姜建国心头一颤，嗓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难受的厉害。
“嫂子……会……会的，大哥会回来的……”
吴兰红揉着鼻子，狼狈又慌乱的擦掉眼泪。
“瞧我，让你笑话了。都十七年了，他要是回来，早就回来了。而且我现在都这么老了，他回来，肯定都认不出我了……”
他走时，她青春年华。
现在，她却已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