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被人称作小子,哪怕是以埃德的修养也不由得有些尴尬。
“吃喝嫖赌,也就那样吧。”
共工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冰蝉放到扶手上,“他突破到近世了吗?”
埃德微愣,心想以乔治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实力能够超越其他三大圣使便让自己极度吃惊了,何况超越坎特?
看到他的神色,共工说道:“看来是没有了。”
埃德说道:“自上古时期以来,神会中能够达到明我九阶的人都屈指可数,谈何超越?”
共工站起身,不悦道:“那是因为主位面没有玄气!乔治那小子接受了冰神寝宫最后的玄气灌输,以他的天赋无论如何也该到达了近世才对!”
他想了想,又说道:“看来还是被那个女人影响了。”
埃德微怔。
不难推测出共工口中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的母亲。
他捏了捏拳,将自己的怒火死死地压制在眼睛后面。
共工瞥了他一眼,“恨我?”
埃德
没说话。
共工笑道:“仇恨,是深渊的回廊。陷入仇恨的人如同被深渊所召唤,从此之后只能困在仇恨之中无法自拔。”
顿了顿,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一个真正的复仇者,是会泯灭人性的,你不要这样。”
埃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走到共工面前,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上身倾斜几乎要凑到共工的脸上,神情很是嘲讽。
“你杀了我妈妈……退一万步说,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你只是单纯地想将试炼之地的钥匙收回来,但我的母亲终究是因此而死,你却叫我不要陷入复仇的深渊?”
他的双手蓦地用力,将共工的椅子扶手捏得粉碎,隐藏在眼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薄而出。
“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这我承认,可是当我哪天拥有力量之时,我会站到你面前的。”
韩飞羽大惊失色,急忙拉住埃德。
开什么玩笑,面前这尊爷可是实打实的近世强者,光是动动手指头都足以带走他们的性命。
兔鼬只是接受了他的部分灵魂便拥有那般实力,此时此刻,他们中谁能与共工真身一战。
埃德扭头看了韩飞羽一眼,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放心,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韩飞羽心想妈咧这尊爷前不久可是才重创过我们的,只是不经意的攻击便让你我足足养了三天的伤,你竟然觉得他不会伤害我们?
埃德笑了笑,“这些老人总有一个通病,认为自己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敦促后辈们的成长,后辈们可能会不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可一旦时机或者时间到达一定地步之后便会自然而然地归于平静,通俗点讲,这便是倚老卖老。”
他笑着看向共工,“你说呢?水圣大人?”
说到水圣大人四字时,他的声音嘲讽而又轻蔑。
共工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你们可准备好了?”
埃德没有回答他。
韩飞羽眼见场间的气氛愈来愈凝重,急忙抢答道:“准备好了,你带我们去试炼之地吧。”
共工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一股雄浑的灵力从他的袖间冲出,像是一条巨河般将埃德和时谢的身影淹没。
巨河呼啸着冲向远方,然后顺着某条道路一路向下。
原地已没有了埃德和韩飞羽的影子。
……
……
不一会儿,韩飞羽和埃德重新站到地上。
四周没什么东西,只是耳边却传来了突兀的水流声。
水?
在冰原这个地方,空气里的水分子都会在顷刻间化为冰块,怎么可能会有水分子。
韩飞羽的内心一阵悸动。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
他向前脚步,一脚踩空,险些摔倒。
埃德急忙拉住了他,“小心点,这是个悬崖。”
韩飞羽微愣,低头向下看去。
下方很黑,深不见底。
原来那个声音不是水流,而是冰流。
这是一个由冰制成的瀑布。
深不见底,那便是万丈。
万丈冰瀑。
原来这就是说的那个地方。
那么,自己感受到的召唤……是从深渊传来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