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清绝瞪着元跋,心中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和元跋定下婚约的人不是楚云笙,他一定会拿元跋的未婚妻来说事,可偏偏这个人就是楚云笙,他还能怎么做呢?
忍着呗,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将楚云笙推出去不是么?
太皇太后也是知道这些子孙的脾性,脸上笑呵呵模样,“右翼王,你看如何呢?”
右翼王心中咯噔一下,只怕刚刚接风宴上的事情,没能逃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法眼,右翼王脸上挂着赔笑,“元公子能够圆太皇太后心中的想法,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太皇太后身在北狄多年,但她是胡族最富盛名的可汗的女儿,经过这些年的洗摩,身份也好,血统也好,都是胡族里面数一数二的尊贵,他一个后生小辈哪里敢触其锋芒。
太皇太后眼睛一眯,“那你打算放过我这个可怜的曾孙媳了?”说话间,她又是紧紧握住楚云笙手腕,好像只要一松开,这个人就会不见。
“咳咳,您老人家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是和德敏郡主开一个玩笑罢了,且先不说德敏郡主和元公子之间有婚事,就单单得德敏郡主是燕王的女儿,这个人选就注定轮不到她的头上。”右翼王积极辩解着,他赶忙想要向太皇太后证明,他没有觊觎她的曾孙媳。
楚云笙只是淡淡的瞅着他,刚刚在大殿上的那幅气势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乖觉。
这种乖顺,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说不出的违和。
人心都隔着肚皮,太皇太后要的也不多,有他这句保证的话就够了,“那就好,两国结百年之好,再无战事,这是夫汗一辈子最大的期望,你们能够促成,那就再好不过了。”
右翼王自然是顺着台阶下去,他问道,“这个当然是好事,太皇太后久居北狄,对北狄的勋贵世家知根知底,这次和亲,不知您老觉得哪家的小姐最符合。”
“人老了,眼睛不如以前灵光了,你自己看着挑就好。”太皇太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瞧向门口,“这司天监怎么还不过来?”
“太后娘娘不着急,这才让人过去请呢。”安慰太皇太后的是刚刚楚云笙在廊道上遇见的老嬷嬷。
楚云笙在太皇太后身上看到了执着,心头漫上不好的预感,“太皇太后您真的打算这么快就让我们成婚?”
“难不成还会有假?”太皇太后轻轻一笑,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早日为元跋开枝散叶,哀家可盼着能够早日抱上玄外孙呢!”
楚云笙呆呆的听着,她脑袋里只有一件事:若是太皇太后知道“订婚”的原委,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然后治她一个瞒天过海的大罪。
“咳咳——”身旁的元跋咳嗽了几声。
右翼王心中的盘算被楚云笙突然冒出来的婚约打破,如今又被太皇太后压着,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箫清绝有私心,不想让楚云笙嫁娶胡族,同样也不想楚云笙嫁给这个心思不纯的右贤王公子元跋,偏偏被元跋四两拨千斤,如今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可谓说不上一句话。
说不上一句话,还要听着太皇太后一心撮合这两人,让这两人早一点成婚,甚至还说到了玄外孙的实情上面。箫清绝恨不得可以避开这个地方,偏偏又不忍将楚云笙一个人留下来面对太皇太后这只修了千年狐狸,还有这些道貌岸然的豺狼虎豹。
无奈,只能留下来听这些。
元跋则是放松的模样。
确实,天上降落一个未婚妻,这种美事可不是谁都能遇上,而且这个未婚妻的来头还不简单,恰巧应了元跋心中的好奇,这位南秦德善太后的外孙女,永宁大长公主的女儿,平阳郡主。
不,现在应该是平阳公主了。
司天监来了后,很快就说出了日子,“五月七日是当年最吉的日子了。”
太皇太后心中盘算了一整子,心想五月七日还有四五个月时间,犹豫过后点头,“那好,婚期就定在那天了。”
说完,太皇太后又去询问这对新人,“你们两人没有异议吧!”
“没。”
“没有。”
楚云笙和元跋先后回答。
太皇太后对这桩婚事又多么的看中,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而且两人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又有太皇太后一力促就,成婚显然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算不愿意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太皇太后并不意外,又问,“右翼王呢?”
右翼王心中有些刺刺的,偏偏又发作不出来,答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您老人家喜欢就好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等下哀家让人去和右贤王和燕王府说一声,另外通知一声老右贤王,他这些年的乡野过的舒心,这孙儿的喜酒,也该回来喝上一口了,还有燕王——”说到这里,太皇太后顿了一下,“听说燕王因为邙山上藏的兵甲被牵连,如今去了那批兵甲的起源地崤山查探究竟。”
楚云笙站在旁边木纳的点头,“多谢太皇太后娘娘惦记,父王确实已经动身去了崤山。”
太皇太后眼睛一闪,面上笑呵呵的说,“不着急,婚期定在五月份,还早着呢!”
楚云笙点头,“是啊,现在都还未是尚早。”
“今日哀家有些乏了,跋儿你替哀家送一送德敏郡主回去吧。”太皇太后看得出这两人没什么感情,故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他们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