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站在二楼最大的房间内,说是房间,实际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一张床板,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是全部了。陈星叹了口气,走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黑墨水写着,“我知道我配不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看到这字,陈星脑子里一阵疼痛,心脏也传来疼痛,那宛如心脏被挤压的疼痛让陈星直接蹲了下去团成一团,头上涌出汗珠。
良久,陈星才缓过来,恢复了行动能力,那疼痛就像他在体验这具身体上一个主人的心疼。
看到那字条后脑中浮现了更多的记忆,今天已经好几回了,陈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站起来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摊开在桌上上的白纸,他已经知道了陈星是为什么自杀的了,抑郁症。
罗风很清楚抑郁症有多令人绝望,因为他经历过,他也曾是个抑郁症患者,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了出来,当然不是完全走出,有一句话叫做抑郁症无法被真正治愈,永远都有几率复发,可罗风选择了继续活下去。
在他还是罗风的时候,他有着平凡的童年,平凡的大学毕业,他是一个过着平凡一生被平凡的父母娇惯的平凡人,他找了个工作,过着平凡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父母,从此他辞职远离一切孤身一人开始流浪。
一切都变了。
呼,陈星深吐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那张白纸,“我知道我配不上一切美好的事物。”这几个字是那么刺眼又黯淡,很辛苦吧,陈星。
兄弟,你应该再等等的,你真的值得拥有一切爱和欢乐。
将白纸端正叠起,放进了桌子抽屉中,陈星站了起来,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自己总得好好活下去,上一个陈星得到了永恒的平静。
可自己,怎么都还要活下去的。
陈星走到厕所,看着昏黄玻璃中略显幼稚苍白的脸,只有那双眼睛莫名的平静,坚定。自己这也算是重生了吧,不过这算是最惨重生了吧,没有回到过去,还重生在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这可是真—一无所有啊。
没有所谓的任何作弊,可陈星不觉得有什么,他的灵魂就是作弊,二十七岁的罗风灵魂在十五岁的陈星身上,这就是作弊啊。你已经经历过了青春,经历过了孤独,经历过了苦痛,经历过了友情,爱情,成熟,这个词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星很饿,天色也暗了下来,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何况鬼知道这陈星跳之前吃没吃饭,反正现在是饿的要死。
可这屋子里一粒米都没有,陈星搜索了一下记忆,也没有任何记忆说明了这屋子里哪里还有钱。
怪不得抑郁呢?这玩意谁受的了?
陈星还真受的了,上辈子四处流浪的时候,刚开始饿的时候很多,后来就越来越少,人活一辈子,一张嘴巴,大部分时间都能让你吃饱。
就拿讨饭的来说,讨饭讨饭,以前讨饭的挨家挨户就是乞讨一些饭菜,很少有条件允许的人家不给剩饭剩菜的,直到乞讨的目标变成了钱,这一切才发生了变化,也从侧面说明当今的乞丐其实吃的饱饭。
陈星走出这栋混凝土,钢筋和石砖结合体,抖了抖身上的灰色短袖,还有点湿,不过陈星也不介意,再看了看这房子周围,路转角的一大块空地,除了这栋房子就没别的人家了,当然如果这也能叫做房子的话。
这空地可以说是在半山腰,就在海边,海水冲刷在崖下的岩礁,陈星站在崖旁,海面里他足有十几米,海风吹着他湿潮的衣服,和他带着盐腥味的头发,他就是从这里跳下去自杀的。
谁能想到,这鸡掰建筑还是个海景房呢?
海,陈星很喜欢看海,不然他也不会坐船到海上。
咕咕咕,肚子一阵叫动,把陈星叫回现实,揉了揉肚子,唉,没有腹肌。
咦,陈星看到崖下不远处的岩礁上有人在钓鱼,舔了舔嘴唇,眼睛一闪,这嘴巴是时候用上场了。
沿着刚才上来的路回去,再走了一会,陈星就到了那片岩礁,一个中年人正戴着个草帽,身前架着鱼竿钓着鱼,海水半急半缓地扑打在岩礁上,这种地方钓鱼确实还不错。
陈星看到那草帽就抿了抿嘴,这年头夏天戴草帽出来钓鱼的人真是有情调的,虽然现在太阳不大,但一般人都会买个垂钓帽,有些甚至像阿富汗女人一样包的只露出个眼睛。
陈星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了中年人身旁,瞄了瞄水里的活鱼网,恩,有动静。
“大哥,咋样啊,鱼多么?”陈星确定有鱼后直接笑着开说。
中年人也没想到这年轻人一过来就对他说话,其实钓鱼人遇到别人这种聊天是非常频繁的,就是他自己哪天散步遇到有人在钓鱼肯定也会上去闲聊几句,可那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了啊,年轻人钓鱼的有几个?更别提像这样聊天了。
没有人会介意有人陪在一旁聊天,除非你想独处。
“还行吧,一般般,涨潮的时候多钓了几条。”中年人也和善回应道。
陈星听闻,站起身拉起水里的鱼网看了看,“嗬,不错啊,都这么大。”
是很不错,有几条白白胖胖的吃一顿绰绰有余了,陈星在中年人看不到的角度咽了咽口水把鱼网放回了水里。
“哈哈。”中年人得意一笑,哪个钓鱼人不喜欢被人说自己钓的鱼大啊,这马屁百拍不腻。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