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断尾鱼>你怎么忍心
给他看的,她尽全力推开了彭程,很有那么点戏剧性,连她自己都惊叹了,她怎么这般爱演。

不能抱着他的希望了,彭程坐到床上,像所有电视剧里面性功能失常的窝囊男人一样,他坐在床边,两只胳膊搭在两条岔开的腿上,也许只有看着那里,他才能确定那东西还在,他用手抠着指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他又看了看贝贝。

“媳妇现在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他显得糟心透了:“是我拿了吧台一千块钱,哎呀!”他也许应该像电视剧里那样双手抱头,在他那样有感情的说完话以后,但是他没有,他直接来了个后仰,好像什么事情都结束了,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彭程已然天地合一了一般,他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死样子,让她更加难受了。

——

“为什么拿吧台的钱?”贝贝几乎是咆哮了,那个当下,她真的觉得那就是她自己的咆哮了,现在想来,她还不真正了解自己。

彭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对他来说,她已经不再要紧了,他依然平静的躺着,他就想这么躺一会儿,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忘一忘再说,可他这态度让贝贝更加窝火了,于是她又咆哮了:“你能不能坐起来?”

彭程的心疲惫极了,但他仍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又像个硬不起来的窝囊男人那样,他脸上所有的五官都耷拉着,其实他现在很想打谁一顿,或许那样自己便能舒服点儿,还有,他这功夫顶不爱看见的人就是文贝贝。

“我跟义哥被警察抓了,罚了一千块钱,我没有钱,就从吧台取的。”彭程委委屈屈的,他不知道他想从贝贝那里得到什么,他也许什么也不想得到。

“你手里的钱呢?我昨天还给你二百呢!”贝贝继续她的咆哮,她被钱掐得太久了,最听不得的便是钱没了三个字。

“输了。”

“你说啥?”姑娘斜着眼睛质问他,危险极了。

输了?她觉得她听见彭程说他把钱给输了。

这就好像是一道选择题,a\b\c三个选项,可是答案是d,他让她措手不及。

“我把那一千块钱给输了,昨天晚上的二百我也输了。”

彭程摔出这句话来,终于是把贝贝的火气燎到了极限,她总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把钱给输了。那是他们俩的血汗钱,吃饭钱,她省吃俭用,本是用来养活他的钱,他没吃饭,他也没去干买卖,这钱都让他给输了。

贝贝不假思索的扬起胳膊,卯足了力气,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彭程的脸上,啪的一声响。

——

小时候贝贝见过叔叔打婶子,她婶子,是个漂亮温婉的女人,叔叔来了脾气了,婶子大多都是那么弓着身子挺着,那时候贝贝总都抱着婶子家的弟弟,在小里屋子里躲着,弟弟会抹着鼻涕跟她说:“姐,我恨我爸,他老打我妈。”

贝贝也恨,她想不明白平时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叔叔,那个笑起来小眼睛都夹在肉里,看不到威严只看得见慈爱的叔叔为什么会动手打婶子。他还恶狠狠的打她,咬牙切齿,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打得贝贝从心眼儿里害怕,害怕的不是那恶狠狠的样子,是从心里,没了那个笑得没了眼睛的叔叔。

她真的是太生气了,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她看着自己的手,还有彭程微微抬起的头,她没过脑子,没有的,如果过了脑子,她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那个声音这么响,啪一声,彭程也定是没有准备的,所以才那样干脆不是吗?他一定会疼的是吧!贝贝的眼睛酸涩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看不清他了。

“媳妇儿,你怎么忍心打我?”

彭程呆坐着,纹丝没动,他侧抬着头看着贝贝,刚刚窝囊的身子不再窝囊了,左手扶上被姑娘打过的脸,黑亮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点儿,一点儿,越来越闪烁,瘦消的肩膀颤抖了一下,那种委屈像是被放逐了,舍弃了,空洞得一无所有了。

好一会儿,在他的眼里越来越亮的一瞬间,彭程低了下头,贝贝没看见眼泪,但她已不能自欺。他真的伤心了,她知道他伤心了,一步垮到他眼前,他肩膀颓然的耷拉着,贝贝轻轻拿开他扶着脸的手,通红的指痕在他白净的脸上是那样的突兀。

彭程顺势拍开了贝贝的手,脸往右侧甩了一下。姑娘心里酸的一塌糊涂,刚刚所有的理直气壮都在这一巴掌后,便零零碎碎了。现在再说自己不想伤害他,说那巴掌只是个误会,还能有什么用。她有些不能控制,顾不得他的推搡,把他的头搂在怀里,彭程的眼泪终于透过贝贝的衣裳,温热的,烫伤了她的心。

“媳妇儿,一千块钱你就忍心打我?”彭程的脸埋在贝贝的怀里,他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屁股,含含糊糊的话大多说给了肚皮,贝贝只能依稀的辨认,也不清楚,想要说点什么认个错,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自小就是个嘴硬的孩子,那些感动人的话,她总说得尴尬极了,心里想了一百,嘴上能说出三十就算不错了,她摸着彭程的头发,看着他从肚皮上抬起脸来。

彭程许是累了,整个人靠着她,眨了眨眼睛:“我错了,是我错了,媳妇儿,我不狡辩了,你别生气了,我都知道了。”

这许是最致命的一击了,她甚至不能再看他,她抱着他,在心里不断的嘶嚷着:“不是的,是我错了,我真心的知道错了。”这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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