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宇凡疑惑的样子,郑长吟继续问:“你没有发现杨花的脸色有异常吗?”
身为医者,郑长吟看人首先看脸、看人的气色,从而推测到那人的健康情况。也许,这就是职业病吧。
不过,顾宇凡却没有这个习惯。一整天,他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郑长吟的身上,他只关注郑长吟的情绪,哪有留意杨花的脸色啊。顾宇凡摇了摇头,真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郑长吟往前走了两步,眼睛望向远方,静静地开口解释了:“杨花的脸色发黄偏暗,无光泽,接近古铜色了。眼圈周围灰暗尤其明显,黑眼圈特别大。”
听郑长吟这么一说,顾宇凡就怀疑杨花得了什么病,赶紧问:“她是生病了?还是绝症?”
“严重的肝病!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郑长吟叹了一声。虽然,她痛恨杨花。但是,对于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她还是叹气了。
去了省城之后,郑长吟几乎没有再见过杨花。不曾想到,今天一见,竟然发现杨花得了肝病。肝病的进展恶化很快,但并非无迹可寻。郑长吟能断定,杨花的身体一定会有预警,起码会有疼痛感。
确实,很早的时候,杨花就觉得身体不适了。不过,由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的村民们又不待见她,她极少出门,也不愿意去卫生院检查。杨花哪会想到自己得了肝病啊,只是以为是一些小毛病、小疼痛而已。
听了郑长吟的话,顾宇凡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搂住了郑长吟,说:“这是她的报应。”
郑长吟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了。
小吴载着郑耀光,顾宇凡载着郑长吟,一同回省城了。
回到省城的郑耀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郑府,而是去了郑长吟的家。还有一个人要见呢。
看见梁洁的那一刻,郑耀光显得特别的激动,嘴巴张合了好几遍,才颤抖地喊了一声:“儿媳妇!”
梁洁傻眼了。面前的这位老人家喊她什么?儿媳妇?梁洁转过脸,疑惑地望向郑长吟,脸上写了十万个为什么。长吟一大早就跟宇凡出去了,现在回来还带来了这么古怪的一位老人家。这位老人家竟然喊她做儿媳妇?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郑长吟伸手挽住了梁洁的手臂,微微一笑:“妈,郑爷爷是爸爸的亲生父亲!”
郑长吟的话一出,梁洁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一缓过神来,激动得差点没有跌倒。还好,郑长吟事先就挽住了她。
一家人坐了下来,郑长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梁洁。就是,杨花和郑文佳的下场,郑长吟就一句话带过了,没有过多的描述。
梁洁望着郑耀光,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恍惚间,她看见了郑康昱的影子。确实,儿子多像父亲,那五官由其相似。
“儿媳妇,这些年太辛苦你了!为难你了!”郑耀光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梁洁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梁洁吓了一跳,赶紧把郑耀光扶起。
“你刚才叫我什么?”郑耀光眼睛一亮。
“你是康昱的爸,我也喊你爸。”梁洁没有含糊。
“好!好!真好!”郑耀光的眼睛湿润了,伸手就擦。平日里的他是硬汉,没想到今天却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一开始,郑耀光还担心梁洁不认他。现在听到梁洁喊他一声爸,他的心都暖了。梁洁的这一声,甚至可以弥补一点郑耀光的失子之痛。
郑长吟和顾宇凡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在郑耀光的关切询问下,梁洁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在郑家生活时的事情。她是避重就轻,没有道出在郑家受了多少苦。
不过,就算梁洁没有提,郑耀光也是知道了。他望着梁洁,满怀歉意地说:“儿媳妇,我都知道了,这十多年来,你和长吟都受累了。”
梁洁疑惑地望向郑长吟,那眼神仿佛在问:爷爷都知道了?郑长吟点了点头,证实了梁洁的猜测。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就去找你们的。”一想到母女两人受了那么多苦,郑耀光的声音都咽哽了。从前的他,一心只想着找儿子,为何没有想过去找儿媳妇和孙女呢?
“爸,你别这样子说。我们没事,我们好好的呢。”梁洁赶紧回了一句。说完,还转过脸望着郑长吟问:“长吟,你说是不是?”梁洁用眼神示意郑长吟,想让她附和回应。
不料,郑长吟却调皮地唱“反调”了:“才不是呢,过得可辛苦了。爷爷你以后得好好补尝我们。”说完,还冲着梁洁做鬼脸。
梁洁抚额,无话可说了。郑耀光却连声应着好。
一家人闲聊了好一会儿。良久,郑长吟突然脸色严肃了起来,望着郑耀光就说:“爷爷,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问吧,爷爷若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郑耀光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
郑长吟也没有犹豫,直话直说了:“爷爷,你最后一次见我爸是什么时候?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郑长吟查到十多年前,郑康昱见了一位神秘商人之后就失踪了。郑长吟猜测,郑耀光就是那位神秘商人!也许,在郑耀光的话中还可以找到有效的线索呢。
郑长吟的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目光都落在郑耀光的身上。一提到郑康昱的名字,梁洁的情绪就无法平静了。满怀期待地望着郑耀光,等着他开口。甚至,梁洁还幻想着郑耀光已经找到郑康昱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