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子眼睛都直了,她都这把年纪了,何曾被人如此轻薄挑逗过,且是还一个素不相识的店小二,一旁的林玉卿毫不知晓。正捏着手帕,等着方大娘子拿了药好回去。
一句登徒浪子几乎就要破口而出,却被她生生压了下去,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知自己是哑巴吃黄,这店小二是吃定了她不敢声张,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轻薄她,等拿到了瓷瓶,她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竖子!”
不等店小二反应,已经提着裙摆,拉着林玉卿就往外跑去。
“诶,急什么,人约黄昏后啊!”
店小二轻佻的吹着口哨,方大娘子被气的险些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母亲,怎么了?”
林玉卿不知何事让母亲这样的着急,方大娘子却是气恼林玉卿不知事,反应太迟缓了,拉着她上了马车,林玉卿知道她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敛了裙角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退出了药王街,方大娘子却还恶心的很,只觉得心跳如雷,脑子嗡嗡作响,又人不住摊开手心,看到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白瓷瓶静静的在手心躺着,心情这才稍稍的好了些,不管如何,目的是达到了。
林玉卿人不住看到这瓷瓶皱眉,“母亲,你买这种腌臜东西做什么!”
“做什么?”方大娘子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了林玉卿一眼,“你别这会儿在我面前装清高了,刚才在方家也已经说了,你如今是靖南王妃,我本不想这么早就说出来的,可是如今我那嫂嫂还有那什么徐家的后生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也就拖不得了,否则夜长梦多,若是让你大姐姐指知道了,你别别做梦了。”
林玉卿还是忍不住的皱眉,母亲这意思是……让她用这个合欢散去引诱王爷?
“母亲,你不会让我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去,去勾搭……”
“下三滥,你觉得下三滥,你知不知道,老娘为了这么一瓶药,被人轻薄!你还觉得……”方大娘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母女两个的神色都变得很是奇怪。
“轻,轻薄?”林玉卿震惊的看着方大娘子,方大娘子现在是恨透了自己这张嘴,怎么就是个没把门儿的,话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她现在很是怀念那些田妈妈在身边提醒她的日子。
只可惜田妈妈早就已经不在了,就是因为没有傍身银子,田妈妈跟着她离开了方家之后,得了风寒,可惜她身上实在没有银子,没想到这病竟然就要了她的命。
所以,只要能有滔天的富贵,她愿意不择手段,,反正不管如何,往后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那张提心吊胆,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了。
她目光灼热的看着女儿,对,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卿姐儿,你就不想像你二姐姐一样,丫鬟婆子簇拥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羽纱锦缎,绫罗绸缎,珍馐美馔,出门前拥后呼,众星拱月一样吗?”
听着母亲的话,林玉卿就想到林玉安穿着朱红色缠枝花滚边通绣袄裙,坐在六角众蝠捧桃如意红木桌前,动作轻缓的拿着赤金掐丝珐琅的细柄梅花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优雅的搅动着羊乳羹的样子,是呀,试问哪个女子不想要过上林玉安那样奢华从容的从容的生活,不想身份尊崇,受人敬仰的活着?
心里动了念头,人就动摇了,林玉卿哭着扑进方大娘子的怀里,伴随着马车轱辘的声音,哭得很是伤心。
方大娘子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嘴角不由的荡漾起一抹笑意,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背,温声安抚道:“好了,别哭了,母亲是你最亲的人,为了你,我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如何,只要你过的好,不要走你姐姐的后尘,成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母亲就放心了。”
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让她害怕,林玉卿哭得更大声了,直到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方大娘子说到了,林玉卿才止了哭声。
马车进了荣国公府前面的一条幽深的胡同里,方大娘子先下了马车,林玉卿被吓了一跳,“这是哪儿啊,这不是还没有到国公府吗?”
方大娘子没有理会她,给马车夫道谢了两声,随即拉着女儿出了胡同,压低声音道:“你傻啊,我们坐马车回来,指不定会惹人注意,若是去禀了你二姐姐,她起了心思去茶,那咱们今天的事不就包不住了。”
依旧从出去的时候走的后门进了府,林玉卿就道:“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些东西送给二姐姐啊,毕竟她拿了两百两银子给我们,若是什么也不拿,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你觉得你二姐姐是缺那点子东西的人吗,要你在这儿瞎操心,今儿咱们买的那些东西费了不少银子,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你以为现在舔着她,到时候东窗事发,她就不会恨你吗?”
方大娘子说完,又看了一眼林玉卿,见她若有所思,也不再多说,唯恐被人听了去,脚步更快了,往南园而去。
日落西山,暖橘色的天幕让冰冷的寒风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寒鸦凄鸣,就要过年了,若是女儿这边顺利,等到过年,她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哪里还用看林玉安的脸色。
这生过孩子的女人哪儿能和含苞待放的妙龄少女相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