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住进张公馆里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去努力接受,这是一个无产阶级知识分子最基本的接受能力
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之前虽然北苑里也有小环一众女仆,但是这些女仆最多也就是在主人的示意下,会打扫一下主人的房间,从不会轻易的动主人房间里的东西,如果你不需要她们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但是秦雪就不一样了,她充分发挥着一个女主人该有的作用,不仅每天都会到我的房间细致的检查一下,还在家里确定了她的统治地位,整天如同一个带头大姐,天天带着下人忙前忙后,活跃在北苑的每一个角落,我想找她都不用满院子寻,只要哪里最热闹,那肯定有她在,开始还只是购置了许多华而不实的生活用品,可能八百年都用不上,买来就扔在一边,原本空荡的北苑瞬间就充实了许多,美其名曰这样才有点生活的样子,后来干脆带着下人干起了革命,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的修饰了一遍,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秦雪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狮子回来养,虽然是牙还没长齐的幼狮,但是这种凶猛的野兽,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宠物,下人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后来都被那可爱又憨厚的如同一个小板凳的幼狮迷住了……
我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打通了三夫人的电话,渴望着三夫人能让秦雪稍微收敛一点,结果也不知道秦雪怎么就说通了三夫人,三夫人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说了一句开心就好,得到了三夫人的首肯,秦雪更加变本加厉,把我用的顺手的东西全都换成了新的,虽然恼怒,但是也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女人嘛,本身就要当成祖宗供起来的,何况还是个打不过,讲不通的祖宗……
不过这样一来我和冷月倒是清闲了许多,秦雪每天忙的不亦乐乎,倒是不再天天来烦我了,耳根子落得一个清静,我和冷月就经常在沙发上看着点兵点将的秦雪相视苦笑
我一早起来就看见秦雪正在跟小环学习怎么织围巾,而几个下人正在领着他们的狮子巡视,那狮子秦雪管它叫辛巴
它倒真像个君王一般,每天醒了除了吃,还要带着下人去外面的院子里溜溜腿,就像要去领地里巡视一圈一般
我不敢跟它亲近,冷月倒不是很害怕,别说是幼狮,就是野生狮子出现在冷月面前,我觉得他都会拿出刀去比划两下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秦雪之前每天都在一种极度忙碌的环境下,所以习惯了那种忙碌的生活,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也不管他,准确的说是管不了,在下人的服侍下用过早饭,就跟冷月出去跑步了,自从秦雪来了北苑也加入了我们的晨跑,秦雪晨跑还得把辛巴带着,弄得旁边的住户经常躲我们躲的远远的
本来一个冷月就能累的我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现在又来了一个秦雪,只要一跑步,他们俩就如同较劲一样,谁也不肯放水,他们俩倒是没事了,苦了我这个一直在后面追的……就连辛巴都时不时回头昂着硕大的脑袋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连一只畜生都跑不过,我突然觉得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但是我只能用它有四条腿,我只有两条腿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
别墅的生活是快乐的,也是安逸的,每天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是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秦雪到别墅来的一个月之后,已经是三天两头小雪飘飞,看着市区街道上越来越热闹的人群,我知道,要过年了……
往年这个时候是我最期待也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有春节的大长假,家家户户都会聚在一起,跟三两个发小去道边捡还没有放完的鞭炮,看着春节晚会,吃着饺子,去拜年还会有压岁钱,虽然我已经二十多岁,但是按照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只要没有工作,就是会有长辈给压岁钱的,我想着今年的压岁钱是收不到了
父母那边可能连个安生年都过不好,心里有些发酸,还有安锦,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我有点想她,心里希望着她能从阴影里走出去,好好生活,但是又有点自私的希望她还在等着我,人总是这样自私的,在希望还没有彻底破灭时,总是心存侥幸,即使你知道那是对他人的一种负担,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话毕竟是圣人说的,我只是普通人……
张家过年的规矩是所有人都要聚到北郊别墅去,由于过年是最重要的日子,而且还有可能是张天穹有生之年的最后一个团圆年,所以就连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二哥和二娘都从国外回来了,秦雪本来要回秦家去,但是秦无城说既然要嫁到张家去,那就是张家的媳妇,所以干脆把她留在了张家,说等三十那天他们老夫妇俩也会过来跟着凑热闹,张天穹自然乐意跟这个多年老友一起过团圆年,
家里的几个年轻小辈,都去了机场迎接远道回来的二哥一家,张天穹没有亲自到机场,而是在家里安排着下人忙前忙后,置办着年货
张栾开着车,没有带王朝礼,王朝礼回家过年去了,冷月坐在副驾驶,我和秦雪坐在后座,难得张栾心情舒畅,嘴里哼着小曲,和我印象中的张栾有着天壤之别,我本来还担心张栾会有什么阴谋,但是听冷月解释我才明白过来,过年的时候是一年一度难得的温馨,这似乎是一种潜规则,社团里的所有兄弟都也发了补贴,高高兴兴回家过年了,没有人会在过年这种时候搞事情,所有的势力都会在年关里总结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