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妃大着肚子还担心这些细枝末节,实在让我惶恐担忧。”沈夫人说,得知女儿有孕后,她认真想过要不要回京,但是将军说,皇家难道还会苛待了你的女儿不成,你这样急急忙忙回去,倒像是你不信任皇家似的。贤妃孩子都生了两个,太傅夫人何曾着急慌过。
为母的担忧焦心在五脏六腑,外人哪里看的出来。
“英妃怀相很好,夫人不必担忧,她胃口好又不吐,人都胖了点。”秦云颐说,“医女天天盯着她要走满一万步,补品都不怎么给她吃,就是担心肚里孩子长的太大,生时艰难。”
“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发动了。等平安生产后,宫里会快马加鞭来信,到时候要恭贺夫人当外祖母了。”秦云颐笑说。
“家书上说的一切都好,我总疑心她们是为了不让我担心,特意往好了说,今日听娘娘一说,可见是真的好,我就放下心来。”沈夫人说,她是想问女儿的情况,没想到贵妃会如此的闻弦知雅意,大感意外。“我的女儿,被她父亲纵的很娇,当初也没想到会把她送进宫去,她进宫时不懂事,对贵妃多以得罪,如今贵妃能不计前嫌,实在是让人惭愧。”
“夫人多虑了,英妃并没有得罪我。”秦云颐笑说,“她进宫后还是长进了,如今人性子稳妥,又诞下皇嗣,夫人不必再担忧。”
不止沈夫人,就是其他的官眷,她都是如此的体贴甚微,无论是说些京中旧物,还是边疆风情,她都能应对自若,谈话如春风拂面。女眷们回这贵妃传的骄纵不堪,今日一见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嘛。
可见传言是不可尽信的。
月夜对着荷塘,齐枞汶案前摆着两壶酒,“来来,这边的特色酒,烧刀子和一线天,你喝喝看。”
“陛下今日酒兴大发,在前头和将士们喝的不够,回来还要我陪你喝。”秦云颐说,“陛下脸都红了,今日就不喝了吧。”
“少许,少许。”齐枞汶拦住她拿酒壶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朕高兴。”
“当日费大力气把徐赞那厮给弄死,果然是正确的。”齐枞汶说,“你是没在场,没听见他们怎么说的,当初在徐赞手下,战战兢兢,朝不保夕,整个北疆都像蒙着一层雾,朕把徐赞弄下马,北疆的雾被吹散了,北疆人民无不对朕感恩戴德,俯首帖耳。”
“这不是朕耳根软,听不得夸。”齐枞汶正色说,“当皇帝这么些年来,底下人是真服还是假服,一眼就分辨的出来,所以朕高兴。”
“朕真的高兴。”齐枞汶又倒了一杯酒,对着月亮说,“朕这个皇帝没白当。”
“陛下醉了。”秦云颐等他喝完这杯后,把杯子和酒壶都夺了过来,让人拿走,“陛下是天下之主,万民臣服,若有人不服,不是陛下做的不好,是他们包藏祸心。”
齐枞汶哈哈大笑,按住秦云颐的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齐枞汶压着她,居高临下的说,“朕要这么想,朕就是个昏君咯。”
“昏君明君,不过是任人评说。”秦云颐说,“陛下要自在才好。”
“就是自在最难得。”
“我不去。”阿丽莎泪流满面,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满是倔强,“谁想去,谁去。”
“可是阿丽莎,你是我们族里最漂亮的姑娘,只有你去才能打动皇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