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嫔和崔婕妤说完了话,又去找金昭仪,和她抱怨,都是陛下的女人,如今陛下病了,只有那几个老女人能见到陛下,她们连味道都闻不到。
“怜嫔娘娘再等两年,等上了妃位,就也可以去伺疾了。”金昭仪慢条斯理的说,“我反正是没指望了。”
“你打听了些什么没有?”怜嫔试探的看她,她是很主动,四处去打听,但是有用的信息不多,金昭仪到底入宫时间比她长,而且她姑母还是丽太妃,肯定会有经年的老手给她,能打听到旁人不能打听到的消息。
“你都打听不到的消息,我怎么会知道。”金昭仪说,她没有提醒怜嫔,但凡宫中有变故时,都要谨慎小心,这变故中又尤其已陛下生病为重,否则你这边厢打听消息爽快,事毕后陛下来翻旧账,也很爽快的。
从来只有利益相干的人才会这个时候顶风办事,帝王多疑,怎么会想不到。
“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了,你对我还藏着掖着,真是无趣。”怜嫔说,“崔婕妤跟我说,她想趁着贵妃怀孕的时候,去吓一吓她,好出口恶气。”
“她太莽撞了。”金昭仪不赞同的摇头,“她以为贵妃对她家心有歉疚,就算她事发,也不过是抵她的命,和家中老小无关。”
“可她没想过,陛下对她,对她家可没有歉疚之情,崔婕妤若真伤着了贵妃,怕是不等贵妃求情,满门上下就已经伏法。”
“你管她做甚?”怜嫔不甚在意的说,“横竖是她们两家的恩怨,崔婕妤的心思也是她娘的心思,要真到了那个地步,也是求仁得仁。”
“何况只是吓一吓,能出什么大事。”
金昭仪看着她,怜嫔进宫后进步很快,心眼计谋和长期浸染在后宫争斗里的人不相上下,但又保留着她北疆人印在骨子里的残酷和冷漠。
金昭仪觉得有些齿寒。
她和她合作,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听吕妃宫里的人说,她们去天清宫伺疾,并没有见到陛下。”金昭仪说,不抛出点消息让怜嫔满意,她是决计不会罢休的。
“贵妃都住进天清宫了,这样的结果不是显而易见?”怜嫔哼道,“也是她们都被贵妃吓破了胆子,不敢和贵妃相争一二,若是我能去天清宫,必要见到陛下才肯罢休。”
“也许是陛下的意思呢。”金昭仪说。
“陛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怜嫔问。
金昭仪见她没有想到陛下可能病重的情况,不让人见也是封锁消息,毕竟现在大家都只知道陛下是病了,要在天清宫静养,什么病,病好的怎么样,她们一概不知。
“明日你和我一同去玉寿宫吧。”怜嫔说,“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你就去丽太妃那,问问她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去天清宫伺疾?”
“我好歹也是个嫔,又得陛下喜爱,操作起来应该也不难。”
金昭仪沉默,玉寿宫来了好几次消息了,让她过去,她都借口没去,看来这次是避无可避了。
齐枞汶上半身恢复知觉,只是下半身还不能动弹,虽然心情烦闷,但现在也无计可施,只能平心对待,每天手抄静心咒,还要默念不生气。
秦云颐紧绷了几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一放松就觉得后背痒,然后胳膊腿,哪那都痒,秦云颐叫水说要沐浴。
齐枞汶眼馋,“朕也想沐浴。”
“陛下如今就让人拿着帕子擦拭一下吧,入水是不要想了,万一风寒怎么办?”秦云颐板着脸说,“现在风是越刮越冷了。”
“那朕看着你洗,过过眼瘾。”齐枞汶说。话说口后想想,他和秦云颐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亲近了,实属罕见。
秦云颐瞪他一眼,“陛下老实待着吧。”
秦云颐现在有肚子,这浴桶爬爬进进的也不安全,她也不想回荣华宫的大浴池子洗,就让人搬条小凳,“就坐在桶外洗洗就算了。”
脱衣的时候,妙安呀的一声,“娘娘这是怎么了?”
秦云颐身上起了一粒一粒的红疹,后背腹部上最多,密密麻麻,胳膊腿上也有零星点点。
秦云颐低头看着肚子,“这是怎么了?”
妙清放下水盆,和挽起的袖子,“奴婢这就去找袁太医来。”
等最初的惊愕过去后,秦云颐也不看了,“先洗吧,看它也不会消失。”
匆忙的洗完一个澡,并没有正装打扮,而是换上寝衣,外面只罩着一件披风,就坐在宝座上等袁赫过来。
袁赫被领了过来,诊脉后摇头,并没有什么不妥,在看秦云颐手臂上的红疹,“轻轻按压后,娘娘是否觉得疼痛?”
秦云颐摇头,“沐浴前还觉得有些痒,现在也不觉得痒。”
“娘娘最近吃了什么东西?”袁赫问。
“都是和往常一样的东西,没有变动过。”秦云颐说。
“等会还请妙清姑娘,把娘娘的寝具好好打扫一番。”袁赫说,“如今的药膏里都有辛辣成分,等臣回去调制一瓶无香的药膏来,娘娘擦拭后看是否好转。”
“娘娘不觉得痒,也不觉得痛,多半是无碍,会慢慢消的。”
秦云颐点头说,“如此就有劳你了。”
等袁赫走了,秦云颐才重新梳妆穿衣,“此事不要露了口风,让陛下知道,免得他着急上火。”
“娘娘。”妙安皱着眉头,却是有一些想法不得不说,“袁太医的医术自然没的说,但是他毕竟年轻,也不曾看过几个孕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