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琍要走进甘沛霖的主院的一瞬间,身后的女声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做什么?”
敖琍转过头,看见薛苞芸领着人正往这边走,她赶紧迎上去行礼:“母亲,您来了。”
“新宅虽然准备了些日子,可我总怕担心有什么缺的。”薛苞芸微微勾唇:“就想着过来给你们送一些。”
她的语声刚落,燕子就快步迎出来。“是老夫人过来了。”
“是呢,域儿和新媳妇呢?”薛苞芸笑吟吟往前走。
“主子说夫人昨晚没睡好,陪着在暖阁歇着呢。”燕子故意这么说。看着薛苞芸和敖琍的脸色都有一晃的不自然,才又接着道:“劳烦老夫人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
“要不就算了吧。”薛苞芸显然是有些尴尬:“容后我再过来也不迟。”
敖琍却绷不住了,红着眼睛道:“我想见夫君,劳烦您去通传一声。”
“琍儿。”薛苞芸微微挑眉:“你还是随我回姜府。”
“母亲,这次的事情,必得求了夫君才有转机。”敖琍红着眼睛,样子很是可怜:“儿媳必须马上夫君。”
这时候脆芯从里面出来,表情微微有些不痛快。但还是依照规矩行了礼:“老夫人、姨夫人,里面请。”
燕子回头睨她一眼,知道是甘沛霖的意思,也就没阻止。
薛苞芸这才含笑往里走,却在敖琍耳边小声提醒一句:“琍儿,你已经是姜家的媳妇了。有些事要懂得拿捏分寸。明白吗?”
敖琍这才恍然大悟,薛苞芸哪里是来送什么东西的,根本就是故意来拦着她。看样子,敖珟的事情她现在才知晓,是她们不愿意让自己知晓,才会封锁了消息。
“可是母亲……”
薛苞芸凝眸睨她一眼,没再吭声。
“母亲。”甘沛霖起身朝薛苞芸行礼。
敖琍则向甘沛霖请安。
“好,才敬了茶,就别这么多客套了。”薛苞芸上前拉住甘沛霖的手,她的手很软,肌肤细腻柔润。摸着就像一块暖玉,很让人舒服。“快坐吧。”
姜域冷着脸,一声不吭。似是没见到薛苞芸进来一样。
“夫君,夫人。”敖琍扑通一下就跪在面前。“敖家出事了,求夫君施以援手,救救我们。”
甘沛霖当然明白她是为什么来。
但敖珟的事,她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让脆芯去准备些茶点奉上。”她转身要走,却被敖琍给拦住了。
“夫人,昨天的事情,妾身才刚刚知道。这一切都是庶弟敖珟的错,险些毁了您的婚礼。可是与敖府无关。皇上若要惩治敖珟,那就是整个敖府的事,妾身怎么能置若罔闻……夫人,求求你念在与妾身是旧相识,与敖府也沾着亲,就帮一帮妾身吧。”
甘沛霖饶是一笑,脸色微微有些冷:“我昨日才成婚,今日还是这新宅的新媳妇。不过是从一个深闺走进另一座宅院。朝政上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这个弱女子来插手吧。你是想救敖家,那应该去求你的夫君才对。你拦着我做什么?”
敖琍被她噎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琍儿,你就别再胡闹了。”薛苞芸自然是不高兴,垮了脸。“朝政上的事情,域儿会有决断。这大好的日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够了。”姜域脸色一沉,语气便冷的入心:“都出去。”
这个都字,显然是包括薛苞芸的。
“域儿……”薛苞芸有些怔怔的看着姜域:“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日子,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我让人送去甘府给新媳妇准备的贺礼,你半道上让人拦截退回姜府。我辛勤为你们挑选的奴仆,你用都没用就全给退回来,这也罢了。就连背背相连的那条路,三道大门,你都让府卫守着,紧紧锁闭。母亲从姜府过来,还要绕到外面的街道乘坐马车过来。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生分?”
“姜府是姜府,大都督府是大都督府。”姜域起身走到薛苞芸面前,冷着脸道:“这两府之间是怎么联系的,别人不知你也不知?”
“域儿。”薛苞芸因为紧张而冒出了冷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别再胡言乱语了。”
“什么时候都是时候。”姜域微微挑眉:“不要拿姜府的事情来烦我。”
薛苞芸动了动唇,有些心寒:“域儿,你非要和母亲这样说话吗?”
姜域嗤鼻冷笑:“能这样说话,已经很好了。”
气氛尴尬的不行,甘沛霖看着薛苞芸的眼泪都快要憋不住了,总是不好一言不发的。
“母亲,沛霖才嫁过来,很多规矩都不甚了解。回头还要去姜府给您请安,请您指点。”她微微一笑,召唤了脆芯过来:“昨天折腾一日,想必一夜都没缓过来。脆芯,你先送母亲回姜府。容后沛霖再过去陪伴。”
“是。”脆芯快步进来,朝薛苞芸行礼:“老夫人请。”
薛苞芸有这么个台阶,也不想和姜域把关系弄得太恶劣。她含着泪,转过对甘沛霖道:“母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母亲知道。”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离开。
可敖琍无论如何不能走,她的目的还没达到。
“夫君,妾身求求您了。您帮帮敖家吧!”她哭着跪到姜域脚边:“妾身知道敖家曾经做过让您很失望的事情,可当时妾身真的不知。哪怕是做您的妾,也是妾身心甘情愿。夫君,求您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