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成都,几丝凉爽的风从街上扫过,天气一改往日的炎热,卖冷饮的小贩都将摊子收了进去。
“唔……这是哪里?”
南宫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撑起了身子,一脸迷茫地望了望附近。
“你醒了。”段誉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笑了笑说道:“喝点水吧,你昨天喝多了,现在才醒呢。”
“什……什么?”南宫未嘴角微微动了动,突然大声喊道:“你……你把我怎么了?”
段誉也愣了片刻,揉了揉额头,表情无奈地说道:“这位姑娘,世道没你想的这么险恶,看你年纪也不大,是不是跟家里人吵起来了?”
“可不是嘛。”南宫未看段誉这么一说,也没了什么怀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非要把我嫁给一个什么王的公子,人家不想这么快成亲,就跑出来了。”
嗯?什么王?
段誉心中一沉,莫非这是个什么世家大族的子女,因为逃婚所以才跑了出来?
思索了片刻,段誉看南宫未已经端起碗喝了下去,也笑了笑说道:“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接下来?”
南宫未呛了一口,连忙咳了咳说道:“我现在也没想好,要是那里能有些有意思的人就行了。”
“最好,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的,也有人陪人家聊点喜欢的东西,不至于像以前的生活那么无聊嘛。”
段誉脑海中突然有了什么印象,便靠着床头边坐了下来说道:“对了,你昨天救我们的那个武器是什么来头,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南宫未笑着拿出了那副弩机,段誉看了看,这弩不足七寸长,上次居然能一次性射出十几支弩箭!
“这东西……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段誉在手上把玩着那架弩机,神情显然还有些难以置信。
“那有什么难的?”南宫未一脸正经地说道:“哎呀,你赶紧告诉我,有没有那种人啊。”
“哦,让我想想。”段誉把弩机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右手托着下颚,沉思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段誉说道:“东平府太守董平,他这个人平生最讲义气,一向喜欢结交天下各地朋友。”
“而且他似乎和你一样,也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朝廷的武器现在都全靠他提供。”
“你要是有兴趣,不如去他那里看看。”段誉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可想好了,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在江湖上闯,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
“那有什么。”南宫未毫不在意地地笑着:“你也看到了,人家有这些武器,才不会怕那些坏人呢。”
“决定了,我就去那个什么董平那里看看。”
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段誉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已经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化了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用了晃了晃头,段誉站起身来说道:“那好,我就先下去了,你准备好了就下来。”
说完,段誉已经先往楼下走去了。
南宫未收拾了片刻,也到了一楼,刚出大门,就看到段誉正站在一处竹林边。
“段大哥,那就有缘再见了。”南宫未笑着对段誉挥了挥手。
段誉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哎,等等,你的东西忘拿了。”段誉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包裹里取出刚才随手带到身上的那架弩机来,走上前去叫住了南宫未。
“嗯?”南宫未转过身来,看着段誉的身影,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拿着吧,就当是你昨晚照顾我的一点心意了。”
段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站在那里。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少女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希望,日后有缘再会吧。”
段誉轻声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领,趁着清晨天气凉爽,踏上了前往大理的旅途。
与此同时,楚州。
大运河横贯着整座城池,在城内最繁华的一道地段,高大的酒楼凌驾于河道之上。
河道中,往来的商船不计其数,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彰显着京杭大运河的繁华。
得益于大运河的商贸,楚州的经济实力在整个天下居然能排到前四的水平。
望着窗外一片繁华的景象,中年男子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公明大哥,你还叹什么气。”戴宗在一旁笑道:“如今我等功成名就,正是衣锦还乡,尽享荣华富贵之时啊。”
花荣也附和道:“是啊大哥,我等兄弟能从山野草寇成为一方父母官,这岂不好过以往千万倍?”
宋江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有所不知,安抚使乃是路才设立,而这楚州哪有什么安抚使,哎,多说也罢……”
一仰头,宋江猛地喝下了一大碗酒,面庞上愁眉不展。
“此话当真?”张顺眉头皱了皱,在一旁说道:“公明大哥,那皇帝老儿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弃了这官再回去罢了!”
宋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戴宗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吴学究军师能在这里,也能给我等指点一番迷津,只是他自从去了武胜军后便再没了消息,唉……”
“罢了,罢了。”宋江摆了摆手,勉强笑着说:“我便在这里当个县官也好,总能为朝廷效力,好过那山野草寇。”
众人还想再劝,宋江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们还得上任,莫要为宋某受了责罚,待他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