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太守黄霸,使邮亭乡官皆畜养鸡猪。以用来赡养孤寡穷人。然后制定教条,设置父老师帅伍长,颁行于民间,劝以为善防奸之意。及务农桑,节用殖财,种树畜养,去浮淫之费,其为政之要,近于繁琐,但其事宜行。其聪明处理事务,吏民不知所出,都称神明,毫厘不敢有所欺。奸人都逃入他郡去了,盗贼日少。黄霸力行教化,而后才辅以诛罚。务在成就保全长吏。许丞年老耳聋,督邮上言要驱逐他,黄霸说:“许丞是廉吏,虽然年老,尚能拜起送迎,虽有点耳背,但不失大体,只要我们大家同心相助,是不会失去贤者之名的。”有人问他这样做的理由,黄霸回答说:“经常变易长吏,不仅徒增迎来送往之费,而且还会助长奸猾之吏趁机毁坏簿书,侵盗官物的风气。如此公私费耗甚多,而这些费用又出于民众。而所换的新吏,又未必贤能。也许不如以前的旧吏,只不过徒然相益为乱罢了。大凡治道,只要将特别不称职者换掉就可以了。”
黄霸以外宽内明得吏民之心,户口每年都有所增加,治能为天下第一。徵守京兆尹。不久又坐法被贬秩,有诏令复归颍川为太守,以八百石居官。
四年春正月。诏令年八十以上,若非诬告杀伤人,它事不须坐法。右扶风尹翁归卒。家无余财。秋八月下诏说,翁归廉平乡正,治民异等。赐翁归子黄金百斤,以奉祭祀,
皇上令有司求高祖功臣子孙失侯者,得槐里公乘,周广汉等一百三十六人,皆赐黄金二十斤。复其家,令奉祭祀。世世勿绝。丙寅,富平敬侯张安世薨。
当初,扶阳节侯韦贤薨,长子韦弘有罪系狱,家人矫韦贤令以次子大河都尉韦玄成为后。玄成深知这不是韦贤的本意,即佯为病狂,卧于便所,假装言语昏乱。韦贤既葬,当袭爵,因为病狂不能应招。大鸿胪上奏情状,使丞相御史按验,按事的丞相史致书玄成说:古代的人辞让,一定会选择比较文雅的方式,这样才能垂荣于后。今先生却自坏容貌,自蒙耻辱为狂癡,使自身光耀阴暗而不宣于世,先生所托之名也实在太微小了,鄙人素所愚陋,忝为丞相执事,愿先生还是道出实情。否则,恐使先生有伤高节而带累鄙人成为小人。玄成的朋友侍郎章,也上疏言圣王贵以礼让为国应该优养玄成,勿枉其志。使他能够自安于衡门之下。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玄成不得己,受爵。皇上高其风节,以其为河南太守。
车师王乌贵出走乌孙,乌孙留之不遣。汉遣使责让乌孙,乌孙送乌贵旨阙,当初,武帝开河西四郡,隔绝羌与匈奴相通之路,斥逐诸羌,不使他们在湟中地区居住。及皇上即位,光禄大夫义渠安国出使巡行诸羌,先零豪杰说希望能渡过湟水,到北边百姓没有种田的地方畜牧。安国将这事上报朝廷,后将军赵充国劾奏安国奉使不敬。后来羌人依据前言,冒死偷渡湟水,郡县不能禁。既而先零与诸羌中豪杰二百余人,放下彼此仇恨,交质结盟。皇上得到消息,问赵充国。赵充国回答说:羌人之所以易制,是因为他们内部派别多,经常自相攻击而不能抱成一团。往前推三十余年,西羌反叛的时候,也是先解仇合约,进攻令居,与汉兵相距,过了五六年才平定。匈奴多次引诱羌人,欲与他们共击张掖酒泉等地,使羌人居住。后来匈奴困于西方,怀疑他们更遣使于羌,与其相结。臣恐羌变并不止眼下这些,他们还会连结其他小股势力,应该在他们还没有兴起时就做好防备。
后过了月余,羌侯郎何果然遣使至匈奴借兵。欲攻击鄯善,敦煌以绝汉道。充国以为郎何不能独造此计,怀疑匈奴使已至羌中。先零?开,乃解仇作约。到秋马肥,变乱必起。应该遣使者巡行边兵,早做准备。并敕示诸羌,不令解仇。以便及早发觉其谋。
于是两府再次上书希望遣义渠安国行示诸羌,分别善恶,是时每年都是丰稔之年,稻谷一石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