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同于南国的气候,连年干燥湿冷,有成片的草地同荒漠,常年无雨。
立在没靴的草地之上,赵向零深呼吸一口气,感叹:“终于到了。”
她骑了一月马,几乎腿没有沾地,好歹赶到了此处。
林梓从马上跃下,牵着马缰绳,踏在这片土地之上:“这里我来过。”
赵向零转头看向她。
林梓为帝之时,常年征战于沙场。她说她来过这里,赵向零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当初我就是打到这里,被人叫回了京城。”林梓说起往事,有些忿忿不平,“要是再给我半月,我能端了国的皇城。”
赵向零默默看了眼国皇城的塔尖,相信林梓的话。
她说半月,或许还是谦虚的说法,照这个距离,可能都不用七日,她就能让国的国土插上南国的旗帜。
“娘。”赵向零看她咬牙切切,提醒她道,“我们来这里,还有正事。”
不然,她怕林梓会忍不住提着她的长锏,去找国皇帝打一架。
“嗯。”林梓有意无意地,摸了摸她的锏。
赵向零注意到,林梓腰间原本应当有两支长锏,竟然少了一支。
她想起赵瞬手中的那支锏,试探道:“娘,你还有一支锏呢?”
林梓脸上稍不自然。她捏紧手中锏,撇头看向远处:“送人了。”
送人?赵向零眸光一凌。
林梓向来将自己的武器看得很重,根本就不会简简单单将长锏作为礼物送出去。她这个送人,实在值得怀疑。
“送给谁了?”赵向零追问道。
林梓面上的不自然越发明显。她摸着手中长锏:“你爹......”
这个谎言,说地半点水平也无。
“到底是谁?”赵向零逼问道。
林梓不耐烦道:“就是一个孩子。我和你爹在极地里捡的,养大以后送出极地,将一支锏送给他护身。”
“孩子?”赵向零拧眉。
五年前,赵瞬可不会是个孩子。也就是说,极地的那个孩子不可能会是赵瞬。
想到这里,赵向零的心放下不少。
“啊,就是北姜国的一个小孩,被人扔进极地想冻死,我和你爹捡起来,就这样。”林梓说的很敷衍,似乎并不想多谈。
不过赵向零倒想明白,为什么她不打算多说。
多半是怕自己吃醋,觉得不高兴。
毕竟自己曾经想要她的那对锏,她也没有送给自己。
“北姜国?”赵向零似笑非笑,“叫什么?姓什么?”
林梓抿唇,半晌还是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姓单,没有名字,世家的一个庶子,我和你爹只是在极地太无聊,才将他捡来教了几年书,前几年他就走了,大抵是回了单家。”
单家?赵向零想起姜国畸形的统治,笑了笑:“那他大概活不长。”
这也就很好的能解释,为何赵瞬的手中会有林梓的长锏,和从极地带出来的药。
很有可能就是从那个孩子手中夺走的。
毕竟,从林梓和赵玉恒手中抢走这些,基本上做不到。
弄清楚来龙去脉。赵向零不想再逗林梓,将眼光放远,却看见城墙之上似乎有红色绣球串联。
国皇城要办喜事了?
赵向零拧眉,总觉得在这个时间段的喜事,她不会愿意看见。
林梓显然也看见了那片红色:“这个时候的婚礼......不会是那国公主的罢?”
赵向零转头,瞪她一眼。
不用林梓提醒,她也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毕竟图哈特对李瑞清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她自己低估了这点,让图哈特有了可乘之机。
谁能想到,她竟也懂得将计就计,摆了她一道?
果然,皇家出来的从来就没有天真的孩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赵向零冷哼,“要是它是,我难不成还不能砸?”
抢她的瑞清,不对,皇夫,难不成自己还得忍着?
这可是她作为皇帝的颜面,这可是整个南国的颜面,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图哈特再抢一次她的人。
林梓在一旁泼冷水:“这回就我们两个人来了,我打不过一个军队,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在国的土地上,她和赵向零势单力薄,不可硬拼。
“我们可不止两个人。”赵向零笑,“我就不信,李瑞清那个狐狸,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做。”
他会束手就擒,自己简直是信了他的邪。
当初自己那样设计,也不过是堪堪给他做了嫁衣,就赵瞬这点手段,要不是他挟制了自己,李瑞清怎么可能为他所迫?
说到底,赵瞬的手段不在于巧妙,而在于抓住了李瑞清的弱点。
瑞清太善,赵瞬利用这点,不知控制了他多少回。
“即使他做了什么,你也没办法现在联系到他。”林梓抬头,往皇城处瞧。
国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就是皇城,而李瑞清所处之地定有重兵把守。想要接近他,谈何容易。
“不需要找他。”赵向零四顾,拔腿径直往一处去,“我知道去哪里得到消息。”
她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去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药房。
刚进去,就嗅见一股淡淡药香。赵向零眯目,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她撩起半截衣角,露出腰间的半块牌子:“大夫,您瞧瞧我是什么症候?”
大夫将手搭在她腕脉上,眼睛却瞧着她腰间的令牌,半晌笑道:“姑娘,您这病有些特殊,请随老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