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赵向零点头,“有的。我的孩子,当然是朕的,有什么问题么?”
说完,她轻轻将李瑞清往后一推,兔子似的跳远了。
李瑞清摩拳擦掌。他想,大概是自己近来很是纵容她,叫她这般胡闹!
他快步追上前,没有注意到身后欲将他戳出个洞的目光。
堂屋中,禹思秋趴在窗口,望着那袭白衣不禁将指甲抠进了窗柩中。
木刺割破手指,她却毫无感觉。
她以为,她可以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她以为,她还有一点点渺茫的机会。
直到她方才瞧见那两个人的相处,瞧见素来稳重的左相丝毫不拘谨的一面。
她的笑容,他的目光,都狠狠的扎在她心头,告诉自己,她没有半点可能。
想来皇上故意将她安排在这里,就有敲打她的意思。也没准是炫耀,没准是挑衅。
禹思夏已经整理好了面容,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边。瞧着她流血的手指和扭曲的表情,轻轻嗤笑一声,又佯装温言道:“你歆慕左相?”
京城里头的事情,禹思夏并不清楚,所以禹思秋在京城究竟舍了多大脸面,禹思夏也不知道。
“那又怎样!”禹思秋的心情不好,几乎是吼着出声。
禹思夏稍颔首,笑:“倒不怎样,只是以我之见,你没希望。”
自己知道没希望是一回事,可被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禹思秋几乎是立刻涨红了脸:“什么叫没希望?你见过么,其实他......”
“其实他对你可好了,是么?”禹思夏的鄙夷,明摆着写在了脸上。
事实上,李瑞清对禹思秋的不待见,赵向零对她的不喜欢,在禹思夏刚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感觉。
自己之所以落得这样狼狈,多半还要拜这个妹妹所赐。
想到这里,禹思夏心中冷笑,忽然道:“咱们禹家的子弟,凭什么需要这样卑微,要我说,得不到,就毁掉好了。”
得不到,就毁掉么?禹思秋抬眸,有些踌躇。
“你想一想,不是姐姐说你,明显左相就不会对你有心思,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让皇上快活?”禹思夏低声诱惑道,“既然你已经落得这样的境地,为何不拖着他们一起下水?”
“我怎么拖?”禹思秋没好气道。
她身份地位不如那二人,心思算计不如那二人,权谋老练不如那二人,用什么去拖他们下水?
禹思秋知道,之所以自己会落得这般田地,多半是因为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世上的办法千千万,只有有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禹思夏拍拍她的肩膀,浅笑起身离开,“咱们禹家的姑娘,可不能轻易认输。”
待她走后,禹思秋才抬头。
是了,凭什么她走投无路只能来江南,而他们却潇潇洒洒游山玩水?
凭什么他们比自己过得快活!
既然她不幸福,那大家就都一起下地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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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思秋的小心思,赵向零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在赵向零的眼里,她成事不足,不是个做大事的料,就算是折腾,也折腾不到哪里去。
比起禹思秋,更让赵向零头疼的是另一个人。
“神仙姐姐!”
有个大约不到肩膀高的青衣少年朝赵向零跑来,看着她的眼睛里简直能放出光。
而方才还带着他下棋的司寇黎,被掀了一身白色棋子,正自认晦气的一颗颗将它们从地上拾起来。
“他?”赵向零拧眉,不知道为什么许问渠会在这里。
就算他在这里,也不该对自己这样亲热。
许问渠在赵向零身边绕来绕去,兴致勃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其实我还是有天赋的对不对?你还是可以收我为徒的对不对?”
他脸上的兴奋,叫赵向零有些不忍。
她明白为何许问渠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司寇黎对他说自己邀请他来玩,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他。
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家破人亡,实在太残忍。
许问渠还是个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许布宣夫妇一手操办而成,同许问渠没有关系。
他的处置,是一件难事。
杀了,她良心难安,不杀,日后留着又会是个祸患。
斩草必除根,赵向零太明白这个道理不过。
今日的赵瞬,就可以是明日的许问渠。
她没了笑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明日再说罢,我累了,要去歇着。”
目前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避这个话题。
对许问渠的处置,她想要再搁一搁。
李瑞清明白她心中想法,忙跟上去道:“我已同许布宣谈妥,只要我们能护他和许问渠周全,他就不会再同我们作对。”
“是么?”赵向零仍旧没有多高兴。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事实上,只要和她挨边的事情,就总不会太简单。
“我已经让陈北词带人保护许布宣,想来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李瑞清的话音未落,石流就皱眉走近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不好了。”
赵向零眼皮一跳,立刻问道:“说!”
石流瞧她眼,摇头:“陈二爷那里出了大问题,许布宣......他死了!”
“糟了!”赵向零道。
“不好。”李瑞清道。
许布宣一死,许多东西就要另当别论。比如他和李瑞清之前的交易,再没有清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