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西线大捷半个月后,一纸调令从郑京送至西线要塞,要求独孤长卿返回郑京,参加圣祖五百载大寿。
在南越国,这是一份不容拒绝的邀请,是天大的荣耀。
当然,哪怕是在整个环球,有胆色拒绝这份邀请的人也并不多,因为它来自魔祖/圣祖/行走于大地之上的不老不死之神,郑念。
………………
是夜,烟花如雨。
今日并不是任何传统节日,但在南越却又找不出比之更加盛大、更加热闹的节日了。
今日,是南越举国共祖,郑念的五百载大寿。
连列国都要奉上各种各样的礼物与祝福,稍有轻忽慢待,南越举国上下都会与你为难。
宫闱长巷,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林立建筑,几乎令整个禁宫化为另一个世界。
郑念喜欢盛唐时的风貌,因此南越禁宫当中的建筑风格,多有炎黄古风,值得一提的是,宫中最奢华的中央建筑,并不是郑念的居所,而是一直都空着的,这位老祖一生一世心心念念的,都是有一位真正的皇者可以住进去:中国是不能没有皇帝的。
石应虎、梅洵、肖飞以及赵英等人,站在赵钩的身后,在大内太监的带领下,进入到禁宫当中。
今日盛宴,连平常几乎足不出户的郑念也出席了,这个时候他倒没有计较主仆有序,而是坐到了最上首的高位之上,这是石应虎第一次见到四阶天人,眼前的郑念,是一位身着华袍,白发稚颜,整个人显露出一种极度妖异气息的男子。
嗯,虽然应该并不是完整的男人,但这个家伙身上的气焰之强盛,却已然是石应虎生平仅见的可怕,石应虎只敢扫视一眼便不敢多看了,事实上郑念周身乃至于四周珠光宝气,若非石应虎的瞳力过人,甚至都无法透过宝光真正注视到这家伙的妖异之容。
既不俊美,也不丑陋,更不平凡,就是妖异,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平顺得贴在毫无皱纹的脸颊上,男子面容,但却有着一股子女子的精致,很难,很难用言语来表述来形容。
“今日大宴,无需拘礼、尽情尽欢。”
“老祖宗令,今日大宴,无需拘礼、尽情尽欢!”随着随行太监的低唱高喝。
百多名歌舞伎在一位绝色丽人的引领下从宫殿两侧的后殿门,彩蝶飘飞一般飞舞出来了,她们在四周悠扬的鼓乐声当中,载歌载舞。
群舞当中,那名为首的歌姬最为美艳迷人,她在众多歌舞伎的伴舞下,不但不被淹没掩盖,反而更能显出她技高一筹,曼妙出众。
只见场中裙裾翻滚,长袖飘荡,美人们婉转动人的歌声,能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丽舞姿,令晚宴四周的众多男子,心迷神醉。
“独孤先生是否心动了?若是动心,一会我向老祖求肯一番,独孤先生刚刚立下大功,想来老祖也不介意许下一番佳缘。”
石应虎这边正以欣赏艺术的眼光,欣赏那艳丽美妙的红白歌舞呢,突然听到一旁的赵钩这样言说道。
“呃,那倒不必了。在下一心武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眼前秀色可餐,那餐也餐也就是了,如此美人也不该陪着我这个一心只想着练刀的疯子寂寞。”身负任务,石应虎当然不想拖家带口的,更何况他也并没有在南越久待的心思。
当然,赵钩的心思则恰恰相反,他也怕石应虎/独孤长卿在一段时间后跑路了,因此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为石应虎拉红线,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人一般就稳住了。
“长卿,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你崩得太紧了,刚猛太过,你这样的男人啊,正需要像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调和。”举着酒杯,赵钩似乎是心意早已,他略开玩笑般这样言说道。
石应虎笑了笑,并没有应答。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领舞的绝美女子已越众而出领唱高歌:
“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
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帝宫三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
西域灯轮千影树,东华金阙万重开。”
一曲唱罢,倏暗,紧接着忽然众女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盏盏彩灯,霞光耀射中百灯齐舞,在大殿的空间变化出千万种由舞动轨迹所编织出的图案,人人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殿内重明时,众舞伎已从来路退出殿外了。
喝采之声,顿时震殿响起。
在这间隙时分,宫娥适时如流水般将美味佳肴诸般珍味奉上席来,自然又是另一番的热闹。
酒过三巡后,有数百名雄纠纠身披甲衣的禁军卫士,从正殿门进入,他们排成各种阵势,分持刀抢剑盾,表演一场充力学美感的“兵阵歌舞”。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这一首,是《舞曲歌辞破阵乐》,也是炎黄著名的古唐诗歌之一,只是在现代炎黄国内都已经很少有人吟唱了,石应虎都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听到歌舞版。
不过,以这首唐歌来作为五百载大寿的开篇,郑念渴望一位“秦王”的心思,还真的是丝毫都不加以掩饰啊。
在石应虎思索的时候,这首并不太长的秦王破阵乐已然到了尾声处。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