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珠无辜地耸耸肩膀,表情要多忠厚老实就有多忠厚老实:“我可没说爸爸忘了你。”
“你刚刚明明说是你劝老爷,老爷才想起接我回来的。”
顾徽珠语气平平缓缓,如三月的湖水,不见一丝起伏:“您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何不问问自己的一双儿女,是否是别人求情以后,爸爸才派人去接您的?”
她有心引导她理解为顾胜华忘了她的事,所谓打击不只有ròu_tǐ伤害,更有精神折磨。大夫人这么多年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最受宠吗,不是以为顾胜华百年以后,她便能如《红楼梦》中的贾母一样,横着走了吗?看她顶替自己母亲的位置,一直以顾家女主人的姿态欺负自己,顾徽珠恨不得泼她一脸屎尿。
救她出东北,怎么可能,若不是她的忽然出现,最近精神恍惚的顾徽珠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又哪里会为她做些什么。
但是顾徽珠也很清楚,以顾胜华的凉薄,是不可能主动想到救大夫人于水火,所以她很容易地猜到是大夫人的一双儿女去求情。
谁去求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夫人知道顾胜华打心里没有她这个人就可以了。
大夫人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企图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但是她注定会失望。
不是顾腾飞和顾真珠不愿意撒谎安慰她,而是这个谎言太容易被戳破,与其让她高兴一阵,伤心一阵,还不是直接给她真相。
大夫人嘴唇颤抖,脸色极其惨白,整个人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真是没想到啊,顾胜华居然如此无情,二十几年的陪伴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她可以理解他因一时愤怒而把她放逐到乡下,但是她无法接受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位置。
顾真珠扶着大夫人,安慰她:“姆妈,爸爸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别听小人挑拨离间。”
顾徽珠摇摇头,补刀:“这安慰宛如隔靴搔痒,一点力度都没有。你们应该这么说,其实爸爸早就想去东北接人了,我们只不过在爸爸开口前,把爸爸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怎么样,是不是我的说法更能安慰大夫人受伤的心灵。”
“你……”大夫人牙齿打颤,她手指着顾徽珠,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徽珠“切”了一声,转过头,这战斗力太弱了,和高木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高木廉?顾徽珠的心又是一痛,天啊,为什么她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会下意识地想起他。难道她这辈子要注定靠着这些不多的回忆过活了吗?
“你少得意,不管怎么样,我回来了,这个家又是我做主。顾徽珠,对当家主母这种态度,你想过后果吗?”大夫人缓过以后,开始威胁顾徽珠。
“你洗洗睡吧,顺便多喝两碗安神汤,睡沉一点,梦得也长久一点。”还当家主母,这女的梦游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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