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我们单位门口,你们说我之前跟你们说谎了,现场还找到了我的指纹,让我说明情况,我就觉得脑子里头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一样!轰的一下,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似的!
就包括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一些绝望的想法,觉得自己完蛋了,觉得没有人会再相信我了,这件事我也说不清了,是不是以后我身边的人看待我就跟看待一个杀人犯一样,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整个人都绝望了。
我老婆在单位怎么做人?我孩子还小呢,还得上学,如果到时候别的小朋友都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杀人犯,那孩子以后还能抬起头来么!”
“所以……你现在是在争取自首表现?”夏青问。
“不是!我不是要自首!我没啥柳丹扬!”高伟茂顿时又更加慌乱起来,“我就是跟你说我方才为什么那么害怕!就因为我觉得我根本说不清!”
“说得清说不清的,你是不是总得先说点什么才算数啊?”罗威在一旁说。
“对,只要是事实,就没有什么说不清的,你把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的讲出来就好了,都说清者自清,你如果没有做过,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背上罪名,说清楚总比不说清楚好。”夏青看了看一旁的纪渊和罗威,然后又对高伟茂说,“我同事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关于你有一个用来和柳丹扬联络的小号这件事,我们是已经有所掌握的。”
她这话当然是用来诈高伟茂的,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那天柳丹扬十一点多发的那条语音,接收方最有可能就是高伟茂,正所谓兵不厌诈,总要试试的。
高伟茂一听这话,顿时就白了脸。
纪渊明白夏青的意图,适时地对她说:“我们找到高伟茂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非常的不稳定,你说的那件事我们还没有对他透露过。”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有个小号这件事我们知道,你回忆起来那几天里面的事应该也会更容易了。”夏青对高伟茂点点头,“那就说一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高伟茂张了张嘴,嘴巴抖得太厉害,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声。
“我现在简直后悔死了。”他终于开了口,虽说还带着一点哭腔,好歹没有真的继续哭,一开口也没有不小心咬了舌头,“我可真是鬼迷心窍了,我们班长说我说得对,他说我就是脑子里进了水,所以才会对柳丹扬那么念念不忘,我当时还不爱听,现在我信了,他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脑子进水!”
“现在说气话没有用,还是说正经事吧。”夏青提醒他。
“我好早之前,毕业之后有一段时间吧,无意当中就又联系上她了,那会儿她对我没这么爱理不理的,动不动还给我发点荤段子什么的和我调侃一下。
我那时候跟我老婆还没结婚,但是已经提上日程了,所以怕被发现了,就弄了一个小号和她联系,我那时候特别傻,还以为她是不是还想着我,是不是毕业后发现其实身边的人里头还是我对她最真心实意,所以终于念起我的好了!
结果后来她就忽然又不怎么跟我联系了,我打听了一圈爱知道,原来是她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所以就不愿意搭理我了。”
说到这里,高伟茂停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以此来平复自己愈发激动的心情,虽然柳丹扬结婚这件事都已经是几年前发生的了,但他似乎到现在都仍旧耿耿于怀,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的去对待。
“你认识柳丹扬的丈夫?”纪渊问。
高伟茂迅速的朝纪渊看了一眼,他对纪渊明显要比夏青紧张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在纪渊和罗威他们去找人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我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不是有钱就了不起,没人非得巴结去和他结交!”高伟茂回答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当然了,这敌意并不是冲着在场的这三个人,而是柳丹扬的老公,“我说听别人说的,说那个男的离过一次婚,都挺大岁数了,老牛吃嫩草,脸都不要了!”
夏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作为执法人员,保持一个客观冷静的态度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她真的很想拿一面镜子给高伟茂照一照,让他看一看自己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
一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点,离异之后正常再婚的,于法律层面或者到的层面都无可指摘,至于夫妻二人的年龄差距这个问题,那就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
而另外一个,自己在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的时候,还在和大学时候的女同学藕断丝连,有事没事互发荤段子,关系十分日爱日未,结婚生子之后,更是贼心不死,甚至还为了女同学和她的正牌老公拈酸吃醋。
这两边到底谁才是“脸都不要了”的那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好了,继续说你和柳丹扬后来怎么又联系上的事吧。”纪渊挥了挥手,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听高伟茂说那些没有营养的情绪宣泄之词。
高伟茂骂起柳丹扬的丈夫来,倒也是带着真情实感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