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老两口,不知道夏青和纪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马明辉和他们说话很客气,以为是学校里面的什么工作人员,顿时就拘谨起来,那中年女人有些怯怯的对夏青和纪渊挤了个笑脸,忙不迭的替马明辉开脱。
“对不住啊对不住!领导,我们俩大老远跑来看看我儿子,给他那点吃的,就寻思给他早点送来,中午就能吃一口家里的饭,不是有意耽误他上班的,他这就回去了啊!”她带着几分讨好,一边说话一边对夏青他们点头哈腰。
马明辉在一旁觉得尴尬得要命,连忙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胳膊:“妈,这不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们俩是公安局的警察,过来我们学校查案子的!我们认识!”
马明辉母亲一听说是不是学校的领导,是来查案子的警察,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看起来更加紧张了,脸都有点变了颜色:“你不是说这学校里头可安全么!这咋还有警察过来调查什么案子啊?你当保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微信!哎呀我的亲妈哟,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这儿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就是学校里面出了一点事,这不是人家警察自个儿来处理么,哪用得着我们保安!我们真的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就算我想出这个风头,人家警察也不许啊!”马明辉一脸无奈的耐着性子对自己的母亲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还指望着看你以后娶媳妇生孩子呢!”马明辉母亲听他这么说,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好遇到了,刚才听你们在这儿说话,和你打听个事情。”夏青对马明辉的母亲笑了笑,视线转回到马明辉这边,“听你刚才和你父母说家乡话,你家和上次跑来自称是朱浩瀚父母的那两个人,算是老乡吧?”
马明辉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短短的头发:“这咋说呢,不解释吧,我心里头不舒服,解释有怕你们觉得我好像心虚似的。”
“你想多了,我们对那边又不了解,你该解释就解释。”夏青对他笑笑。
马明辉这才放心下来一点:“那我就跟你们多说两句。那俩人那次一跑来,我一听那口音就知道他们是哪儿的人了,一听就是我们那边一个河东坡的地方,我家那边跟河东坡就隔着一道岭,骑车子过去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事儿,你们外地的人听不出来区别,我们本地人都能听得出来!河东坡那边的人说话比我们口音还重,我们跟他们比,就算是口音相当轻的了。”
他刚说完,那中年女人就在旁边狠狠地扯了一下马明辉的胳膊。
“咱们跟河东坡可没有关系!”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冲马明辉还是冲夏青说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受到了冒犯似的,“我们跟河东坡的人可不是老乡!”
当初朱浩瀚小的时候,被人卖去的那个地方还真是叫河东坡,夏青对这一点记得很深,现在让她感到纳闷的是马明辉急于解释,他母亲又一副收到冒犯的模样,这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感到好奇,这个河东坡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个地方在你们那边是有什么忌讳么?”她试着问。
“没有没有,就是那个地方在我们那周围名声不太好,”马明辉语气也不是特别笃定,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自己父母,“我是不太知道,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也没怎么在家里头呆着,就是听我爹我妈说,那边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出刁民’,好像那头的风气不怎么好,我家周围那边的人都不太喜欢那地方。”
“那地方哪有什么好人。”马明辉的母亲充满了厌恶的在一旁帮腔,“那边的那些人啊,好吃懒做,奸懒馋滑,反正什么正经事都不好好做,歪门邪道的东西多得是!我跟我儿子都说了,咱们家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能跟那边扯上关系,以后就是回家说亲,咱也不要河东坡那边的姑娘做媳妇儿!”
“哎哟,我的亲娘啊,你就别在这儿跟着添乱了,什么说亲娶媳妇儿,那都没影儿的事儿!我现在才多大!再说,就我这条件,你还挑三拣四的,有姑娘能看上我都不错了!”马明辉被他母亲这一番话说的有些面子挂不住,害臊起来。
“你多大?你要是不出来打工,在家里务农的话,去年政府就同意你去领结婚证了!再说,这条件咋了!我和你爹不也为了以后娶媳妇儿,都这岁数了也没闲着,天天在外面做零工呢!你大小伙子,没少鼻子少眼,也不偷鸡摸狗,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说出去也是堂堂正正大学里头的保安,咋了?
虽然不如你之前上班那边说出去好听吧,但是我和你爹也看新闻,那单位不太平,总有闹事的,回头再把你给打了!还是学校好!听着也有文化!”马明辉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很显然是非常疼爱的,一听到马明辉说那种自我贬低的话,顿时就有些不爱听了,忍不住又对他唠叨了几句。
马明辉的脸都有些红了,连忙给自己母亲递眼色:“妈,你别说了,人家两个警官还在这儿跟我问话呢,那些家常话回头你再跟我说也一样!”
马明辉母亲这才讪讪的闭上了嘴巴,和马明辉父亲一起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我妈刚才说你们也听着了,河东坡在我们那一片儿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所以我才想跟你们解释下我跟那俩人不是一个地方的。”马明辉因为母亲在外人面前扯到了自己的私事上头,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