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平淡,却让面前的这几个人的表情变得格外复杂起来,似乎这几个中年技工都陷入了纠结。说吧,好像是在人家朱信厚死后还扯他的八卦轶事出来嚼舌头。不说吧,万一真的影响了破案,到时候被警察怀疑是存心隐瞒包庇,那的确也是很被动,有点难说清楚的事情。
“算了,你们怕影响自己名声,我来当坏人吧!我来说!你们不是想知道谁在我们这个厂里面是跟老朱的关系比较近,谁可能对他的事比较了解么?我跟你们说吧!我们厂子里跟老朱关系最好的是一个保洁员!”
“保洁员?”夏青有些疑惑,按说工厂的保洁员和朱信厚的工作时间差很多。
“是啊,那个保洁员没事儿就喜欢招老朱聊天,有的时候还给他带吃带喝,早上早早就来给老朱送饭,晚上下班了也不着急走,我们找老朱喝酒的时候,她有的时候还不太高兴呢,感觉好像是嫌我们碍事那样的。”瘦长脸说。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他们俩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不知道啊。”黑红脸还是怕瘦长脸乱讲话,忙不迭的在一旁说。
“我又没说他们两个有什么!说了这么半天,我不就说他们俩关系挺不一般的么,那咱们我觉得跟老朱也比较不一般,这话有什么毛病么?谁还能说咱们几个跟老朱有什么?!”瘦长脸被黑红脸的畏畏缩缩搞得有点烦躁了,“你这个人!从年轻那会儿我认识你到现在,就是这样,成天天怕狼后怕虎的,什么都在乎,什么都害怕,那你要是那么害怕,你就别事后又不高兴的抱怨!”
“好了好了,说老朱的事儿呢,你就别往其他人的身上扯了!”胡茬儿一看黑红脸眼见着就被说得变成了纯黑脸,忙不迭的在一旁和稀泥。
瘦长脸一看同伴几个都有些不大高兴了,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便讪讪的停下方才的话头,对纪渊和夏青说:“反正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到底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事儿,你们回头自己去问那个保洁员好了!到底是哪个保洁员……我也不好说,免得就我自己多嘴多舌,回头被人指着鼻子骂,那我就犯不上了!你们去找我们厂那几个保洁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说完,他就一副不愿意再开口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再说话。
夏青见状,也没打算勉强他们开口,向那几个人道了谢,就请他们离开了。
厂长为了方便他们了解情况,特意找了一间暂时堆放杂物的小办公室,这倒也确实给纪渊他们两个人提供了很多的方便。
送走了那几位中年技工之后,夏青没有急着去找保洁员过来,而是关上小办公室的门,和纪渊先讨论一下方才无意中得知的这个小八卦。
“我之前就在想,从朱信厚遇害时候的形式和状态来看,很显然这一总谋杀案的性质应该是仇杀,凶手对朱信厚是带有着比较强烈的怨恨情绪的,可是从对现场痕迹的勘验这个角度出发,又看不出来仇杀的迹象。
朱信厚的住处没有被大力撬锁的痕迹,甚至连技术开锁的痕迹都没有,这说明凶手是经过主人允许,朱信厚打开门放行进去的,那么这就不可能是单纯意义上的仇人,至少不是明面上的仇恨,对方来找朱信厚,不但不会让朱信厚立刻就戒备起来,甚至没有想到对方起了杀心了。”夏青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继续说。”纪渊点点头,示意夏青说下去。
“方才他们那几个人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但是很显然,这个厂子里有一个保洁员跟朱信厚的关系恐怕没有特别的单纯,并且这种绯闻能够被他们这么遮遮掩掩,并不是因为保洁员还在厂子里上班,而是那个和朱信厚关系匪浅的保洁员……应该是已婚的身份,所以和朱信厚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那么讳莫如深,别人不好挑明了讲出来。”夏青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
“我同意,所以你打算怎么把这个跟朱信厚关系不一般的保洁员给找出来?”纪渊问,“我方才问过了厂长,他们这个厂子的办公区一共有五个保洁员。”
“五个才好办,”夏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五个女人足够一台戏了。我和颜雪、宁书艺还有任娅娅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也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们四个人里面,也还是有区别。
因为颜雪脾气急,任娅娅脾气缓,实在是个性差异有点大,颜雪总忍不住提任娅娅瞎着急。我呢,因为原本体能欠缺,所以养成了运动习惯,宁书艺是为了上警校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平时对运动根本没有热情,这样一来,平时我和颜雪相处比较多,相比之下宁书艺和任娅娅走得更近一点。
五个保洁员,不可能互相之间关系都一碗水端平,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倾斜,而那个保洁员和朱信厚之间的绯闻事件,连厂子里几个技工都知道,其他保洁员自然也都是非常清楚这些的。
我打算找平日里和其他几个人关系相对最疏远,互动比较少的那个保洁员,如果有被其他四个人排挤的,那就更好不过了,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绯闻女主角,就算不是,也一定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