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听见这话,感到一股寒意从身边袭来。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待凤大人开口,她赶忙说道:“那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离最美的东西越近,就越容易被‘美死’?”
被她这么一提醒,番邦男子立刻感受到从楚熠身上传来的杀意。
他赶忙回神,湛蓝的眼珠一转,正色道:“姑娘说的极是……极是……”
即便这么说着,他的眼尾,还时不时想往楚熠身上扫……
沈姝活这么大,从未见过有如此花痴、还不怕死的人。
她生怕再这么下去,身旁那位满身杀意的爷,会真的忍不住杀了这个番邦花痴。
“大……凤爷。”沈姝转头,恳切看向楚熠:“咱们之前说好的……您可否去外面稍待,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
楚熠眸色沉沉,他冷冷睇了番邦男子一眼,袍袖一拂,转身走出房外。
待他一走,房间里凉飕飕的温度,终于上升几许。
沈姝眼见着番邦男子,一双眼睛仍痴迷盯着凤时消失的方向,眉心跳了跳。
她轻咳一声:“你可知,前夜若非方才那位爷,你这条命怕是已经没了。那些刺客都是冲你来的,你一个西匈人,初来乍到,惹得这么多人来杀你,你就不怕一条小命丢在这?”
听到沈姝的话,番邦男子终于从锦帘上收回视线,转眸看着沈姝。
他脸上挂着一抹陶醉的笑,半真半假道:“我既决定来此,就是豁出命要见美人儿的,如今果真见到,便是即刻死了都心甘情愿。
沈姝:……
作为一个对男色不怎么感兴趣的耿直女子,她实在无法了解断袖的想法。
她清了清嗓,肃容问道:“你说那个妇人和毒奴,都是什么来历?”
番邦男子听见这话,湛蓝色的眼珠,一闪而过几抹犀利。
顷刻间,他唇角泛起一抹暧昧的笑,看着沈姝的面容,不答反问:“你和凤爷,是相好?”
“咳……咳……”
沈姝闻言,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不!不是!当然不是!”
番邦男子面容微霁,冷不丁又问:“你……喜欢他?”
“不喜欢。”沈姝果断摇头、回答的极快。
站在外间的楚熠,听到这话,剑眉微蹙。
听见屋里动静,前脚刚进门的飞云,恰巧也听见这话,缩了缩脖子。
他抬起脚,不知道这会儿自己再退出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卧房里,沈姝的回答,显然让番邦男子很是满意。
“既如此,咱们就能做笔买卖了。”他高兴地说。
沈姝一懵。
“买卖?什么买卖?”
番邦男子朝她眨了眨眼:“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得帮我跟那位凤爷牵线搭桥。”
牵线搭桥……
沈姝眉心跳了跳。
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去寻死。
还想拖她一起死?
她讪讪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对你不敢兴趣。”
沈姝说着,转身就要朝外走——
“我是西匈的三王子,闫钊。”
听到这话,沈姝诧异转过身,不可置信看着他。
她指着番邦男子,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十八岁就娶了三十个美妾的……三王子闫钊?”
闫钊是西匈当今单于闫彪的嫡次子,也是闫彪单于最爱的儿子。
据说闫彪喜爱这个儿子,喜爱到……在他成年那天,就昭告天下,将来要把西匈王位传给他。
作为未来的西匈单于……
不好好呆在西匈,竟然冒死来大周???
难怪有人想让他死在大周。
他一死,惹得闫彪震怒,举兵来犯……
大周和西匈这十几年的和平,就会被彻底打破!
“那些女人,都不是我喜欢的。”闫钊幽怨地道。
沈姝:……
三十房美妾都没个喜欢的,不再娶三十房小相公,却巴巴跑来大周。
一个西匈单于最爱的王子,一个大周的皇子。
牵线搭桥么?
沈姝激灵灵打个寒颤,她还想好好活下去。
“我帮不了你,告辞。”
她说着,再度转身,果断迈开步子,要离这个不要命的远一些。
“国师手下有一支专门训练毒奴的队伍,勇猛无敌,据说是为了克云疆天险而建,现如今他派人游说西边部族,相信不久以后,就会大举进攻大周。西匈休养生息十余年,而大周的武将却从长平候开始,不断凋零……那妇人和毒奴效命于西匈,你又与她长得相像,你真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咯?”闫钊气定神闲地说。
沈姝顿住脚,手指攥了攥,又松开。
想。
很想。
非常想。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超出她的预想。
那妇人是谁?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爹阿娘坚决不说的秘密,是不是跟这妇人有关?
这已经成为萦绕在她心头的谜团。
而现如今,谜底或许就在眼前……
沈姝咬牙转身,大步走到闫钊面前:“你想让我做什么?先说好,下三滥、违背良心的事,我不做。”
她没胆做。
更没命做。
“那是自然。”
闫钊对她展露出一丝异域风情的迷人微笑:“我闫钊看上的男人,自然要凭本事追到手,姑娘只需牵线搭桥即可。”
“那位爷……可并